沈婳赶紧趁机将裙摆小心翼翼地抽出,可惜她抚平衣裙再去看时,元明大师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佛香燃起的袅袅烟雾尚在,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四周没有别的声响,之前被她忘掉的那点旖旎心思,犹如燎原的野火,瞬间门在她心头烧起。
尤其是面前这人不肯好好穿衣服,衣裳大敞着,那结实的胸膛就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她大约也猜到,凌越会出现在这是为了看诊。
可疗伤归疗伤,这艾灸都灸完了,是不是得把衣服穿回去了!
方才有元明大师在,她还没这般不适,如今真是连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摆好了。
好在并没有让她为难太久,外头就有人来敲门,“小僧来给施主送斋饭。”
沈婳饿了一上午,早就饥肠辘辘了,方才误入此处也是以为这能用膳,没想到硬生生拖着等这位爷下完棋。
这会听到斋饭,肚子很应景地发出阵微弱的咕咕声。
其实那声音并不算响,但禅房太安静了,显得这声响尤为清晰。
沈婳那张白皙的小脸瞬间门涨得通红,反射性地捂住了肚子,却也来不及了。
她心虚地把脑袋往下低,恨不得埋进地底,根本不敢去看凌越的神色,她是真真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丢人的一天。
若早知如此,她今日一定不踏进这寺门半步!
正当她沮丧懊恼无比之时,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揉,随后是清冷中带点哄人的口吻,淡淡地道:“没事了。”
他应是从未哄过人,语调平和无波澜,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可不知为何,就是有让她镇定下来的能力,他说没事,那便是没事了。
她微红着脸仰起头,恰好看见凌越单手扣上衣襟上的盘扣,长臂一伸将丢在一旁的外袍捡起,轻展着披上朝外道:“进来。”
不过是最稀疏平常的动作,可他做起来就如行云流水般,让人移不开眼。
许是元明大师交代过,小僧人的动作尤为麻利,进屋后也目不斜视,将托盘往两人面前的方几一摆,双手合十道了句:“施主请慢用。”
便如来时那般又退了出去,那脚步快得,仿佛身后有什么食人的猛兽在追赶他一般。
凌越本没什么胃口,他向来对吃食不甚在意,能省则省,可谁让这还有个肚子空空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