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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被她给逗笑了,程关月比她要年长两岁,有桩娃娃亲,对方是陇西王世子。但出生腿脚便有不足,常年要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合了八字定下明年冬日的婚期。

或许是为了弥补这门亲事的亏欠,程家对她百依百顺,养成了她的直爽率性敢做敢言的性子。

两家的小辈从小就玩在一块,沈婳很喜欢这位阿姊,原本还觉得去山上可能会太过清冷,还带了一箱子书,打算解闷用,如今有了程家兄妹,这一趟定然不会无趣了。

“对了,我前几天没能赶回来,一直没机会与你说。”

沈婳好奇地朝她眨了眨眼,就听程关月凑近了道:“你退亲那事,干得也太漂亮了,我一直觉得太子那人道貌岸然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理京中其他人怎么说,我觉得你很厉害,做了连我也不敢做的事。”

谁想嫁个活死人一般的夫婿,即便他在陇西可以算半个皇帝,可远离家乡,嫁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换做是谁都不会愿意的。

但为了程家的基业,也为了履行先辈的诺言,她再不甘愿也得嫁。

沈婳没想过除了家里人,还会有别人能理解她,闻言心口有些酸涩又暖涨的感觉:“阿姊……”

她正要感动,车窗就被人敲响了,程关月一把掀开布帘,便见外头沈长洲与程闫峰正在有说有笑。

“这会出城了,父亲派来的人都回去了,呦呦要不要下来跑跑马?”

在围场人多眼杂,程关月被拘着每日只能跑一圈,根本就没骑够马,兴冲冲地道:“我来。”

沈长洲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还是算了吧,骑术这么差,别到时候我们天黑都到不了白马寺。”

程关月不服输地瞪了回去:“沈长洲,你是不是忘了我比你大,你怎么与阿姊说话的。”

“大三日也算大吗?”

“怎么不算,你小时候可日日追在我后面,要阿姊带你去玩的。”

“这种陈年旧事,你能不能不提了。”

“我不管,我就要骑马。”

“好好好,下来,我带着你骑。”

沈婳原是有点伤感,还有满肚子想劝程关月的话,这会都被他们的拌嘴给生生憋了回去。

她看向湛蓝的天际,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日子总归是一日日在变好的,她在一点点脱离梦中的命运,程家阿姊早晚有一日也可以摆脱她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