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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寒意尽收,十分给面子地举起酒杯,干脆利落地仰头饮尽。

反倒是凌维舟愣了下,才回过神,受宠若惊地拱了拱手,紧跟着饮尽杯中酒,还因为太着急险些将自己给呛着。

自然也没发现,他身旁娇美的未婚妻,一双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

方才她想收回脚坐下,可她刚松开,凌越却顺势一拐,反将她牢牢地勾缠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与她那小打小闹可完全不同,她又不敢太过大力地挣扎,唯恐被身旁的人发现不对劲。

偏生焦急万分之时,凌维舟这蠢蛋还要过来凑热闹,她浑身僵硬,冷汗都快将心衣给打湿了,面上还要维持着贤惠恭顺的样子。

最坏心眼的就数凌越,他明明不喜凌维舟,拒掉他的酒便好了,偏生他就想看她煎熬,让她腹背受敌,面红耳赤下恨不得将脑袋埋进桌底的样子。

主动勾缠的人是她,如今他回应了,她却又招架不住。

她此刻就是后悔,早知如此,她就该在门口守株待兔,哪有此刻这么多的麻烦事!

还好,凌越没真让她的脸红到煮熟的地步,在她喊了第三声舅父后,就将她给松开了,虽没再急着离席,但依旧是自斟自饮,对满桌人视若无睹。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成帝今日多饮了几杯,早早就与贤妃回去醒酒了。成帝都走了,贵妃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带着女儿紧跟着也离开了。

太子要去别桌敬酒,起身时又不放心将沈婳与凌维彦一块留下,干脆喊上他一块去敬酒。

桌上顿时只剩寥寥几人,沈婳见对面的五皇

子与六皇子在拼酒量,没人关注她与凌越,总算有机会与他说上两句话了。

她举起桌上的酒杯,表面朝着凌越敬酒,实则借此轻声道:“舅父这几日有何安排?”

凌越恰好杯沿抵着唇瓣,闻言斜斜地瞥了她一眼,手指细细摩挲着杯壁上凸起的花纹,似乎在思考她问这话的意图。

半息后,看向她淡声道:“来这,你说还能作何?”

围场附近的百姓性情豪爽,准备的这酒浓度也不低,凌越今日喝了不少,此刻那浅色的眸子,似乎笼着层薄纱,让那双本就异于常人的眼,在这夜色下,更添几分妖冶。

两人离得近,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淡淡的酒香。

让只喝了半杯的沈婳,仿佛也有些醉了,难怪有人会说凌越是死过一回的妖魔,就他这双眼便足够有蛊惑性了。

沈婳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喉间发渴,她舔了舔干涩的下唇,斟酌了下道:“舅父可信托梦之说?”

神佛他都不信不敬,哪会信什么托梦,但凌越这会心情还算过得去,一手执杯一手搭在膝上,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