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王爷又是长辈,自然不能当做没看见,且他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沈长洲只得在马上拱手行了个礼,“见过王爷。”
不仅是沈婳,连缩在马车内的赵温窈,也一同向他行了个礼。
两边打过照面,沈长洲弄不清凌越过来所为何事,但在场的都是他的妹妹,即便对这杀神很是发怵,依旧硬着头皮与他寒暄。
“听闻王爷统领此番围猎的事宜,想来定是辛苦了。”
凌越倒也不谦虚,淡淡地嗯了声,算是领了他的吹捧,而后不等沈长洲问出他的来意,便直截了当地道:“茶水还有?”
沈长洲这会反应过来了,原是这位爷渴了,上这寻水喝呢。
至于为何不找别人,偏偏相中了他们家,想来只能是他方才那豪迈的饮水姿势,吸引了他的注意吧。
沈长洲一时有些懊恼,早知道会引来这煞神,他就算渴死也不这般喝水了!
而沈婳正下意识想说没了,方才都被她这鲸吸牛饮的大哥给喝光了,就见凌越的目光在沈长洲手中捏着的帕子上打了个转。
那浅色的眼眸,慢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明明什么也没干,却愣是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一个没有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就成了:“有,有的。”
罢了罢了,是她说想要他来的,如今总不能连口水都不给人家喝吧。
她蒙着头钻回马车内,直接端起茶几上另外一盏几乎满的茶水又探了出来,朝他递去:“王爷请用茶。”
恰好此时,马车的轱辘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略颠了下,沈婳险些没坐稳,身子一晃手也跟着有些抖,杯盏差点没拿住要被晃出去。
好在凌越眼疾手快,根本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等再反应过来时,他已拂过她的手心,稳稳地接了过去,半点茶水都没洒出。
他虽也在马上,却犹如在平地,手指轻巧地捏着茶盏转了转,看眼杯盏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停顿了半息,手腕轻翻,微微一仰头,茶水已缓缓入喉,随着那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时看得人也跟着喉间发哑,脸上发热。
沈婳见他喝完也不敢再多看,匆匆将他递过来的杯盏收起。
她原以为他喝过就该去办正事了,不想他竟抓着缰绳,跟着她们的马车悠闲地朝前缓慢挪动着。
他在这,沈长洲也不敢离开,更不能把这位爷给晾在这,只能绞尽脑汁地想话题陪他闲聊,心里再次无比的懊恼,喝茶不该如牛饮,往后他都规规矩矩的,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