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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我没有得罪任何人,为何会有人要害我。”

落水是梦中没有过的事情,且当下赵温窈与凌维舟正在私会,也不可能分心来害她,那还会有谁想要她的命?

沈婳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人的身影,却怎么都觉得想不通。

今日在园中的皆是些皇子公主,她与他们皆是自小长大的情分,既无仇怨也没什么过节,难不成是有人想害凌维舟,误害到了她的身上?

可这也说不通啊,杀了她没办法伤到凌维舟分毫。

“舅父,您瞧见阿黎了吗?”

她是先看到凌知黎被打晕,再失去了意识,难不成她也遇害了。

凌越放下她的腿,重新将厚厚的鹤氅盖到了她的身上,而后才摇了摇头,“不曾。”

沈婳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更加的想不通了,这凶手没伤害凌知黎却要她死。

昏暗的屋舍内门窗紧闭,火盆里的木炭炸开滋滋的火星子,一时无人开口,四周又陷入了寂静。

她本就刚从鬼门关走了遭,惊吓过度浑身酸痛,待死亡的威胁解除那股疲倦再次涌上心头。

她的眼皮一点点往下耷,恍惚间她看见凌越站起了身,她不安地低喃了着伸手去抓。

冰冷的手指虚虚地握住凌越的小拇指,他的身影微微一滞,良久后生硬地道:“我不走。”

他的话就像是令人安心的符,沈婳丝毫没有怀疑真假,很快就闭上了眼,没多久屋内传来了她微弱的呼吸声。

他僵直着站了会,才缓慢地挣开她的手,但往外去的脚步到底是没再迈开。

凌越寻了处干净的罗汉榻坐下,单手扶额,斜眸看向她毫无戒备的睡颜,捏了捏眉心。在个外男面前也能睡得如此熟,就这戒备心九条命也不够她死的。

他凝神屏息,跟着闭上了眼,过了许久,直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紧闭的双眼蓦地睁开,霎时寒芒毕露,杀意尽显。

“是我,是我,别动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凌越眼底的寒意蓦然褪去。

方玉恒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又重新掩上门缝,朝里间探了眼,“如何了?”

见他微微颔首,方玉恒才松了口气,“尸首已经处置了,是熙春园内当值的小太监,我已派人去查他近来与何人来往密切,暂时不会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

对方这事做得并不算缜密,仔细去查应当能发现不少蛛丝马迹。

凌越闻言依旧神色不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方玉恒朝他看了两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讶异地道:“不会吧,你已经知道了?”

许是一时太过激动,他没压住声音,在这四下无人的屋舍显得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