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恒方才不过是打趣,他知道好友的性子,沈婳好看归好看,但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他是绝不会对个小姑娘动心思的。
闻言,蓦地坐直了身子,“你该不会来真的吧?那丫头到底有何特别。”
眼见他要喋喋不休个没完,凌越不耐地点了下桌案上的一个荷包。
那荷包是鹅黄色的,一看便是小姑娘戴的,方玉恒瞬间便联想到这是谁的,他的脸色愈发古怪。
只是不等他问,就看到荷包旁的碟子里垒着几块栗子酥,凌越朝那点心看了眼,冷声道:“尝尝。”
方玉恒疑惑地尝了口,诚心地道:“味道不错,御膳房的手艺?”
“什么味。”
“这不是废话,自然是栗子味,甜的啊,哦,我忘了——”
凌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的刀尖,心情不错地扬了扬嘴角道:“是甜的。”
方玉恒微微一愣,恍惚了片刻双眼猛地亮起:“你,你能尝出味道了?”
第17章
寒冬腊月,沈婳穿着身单薄陈旧的袄子,站在凛冽的寒风中。
她的手脚早已冻得发麻,眼前是她熟悉的鹿鸣小院,一砖一瓦皆是父亲为她细细挑选,院中有她亲手种下的兰花与牡丹,期盼着来年春日会盛开。
而如今,一群粗鲁的小厮婆子,疯了般地冲进了她的院子,将一切值钱有用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她麻木地张开双臂去拦,但根本没人搭理她,甚至将她撇开在地,待她满手是血地爬起时,屋子已经空了。
能搬的都搬走了,不能搬的像书架琉璃屏则全被打碎,任凭她如何哭喊,皆无一人多看她一眼。
很快,又有妇人将她从屋内赶出,她看见了穿金戴玉的老熟人,那个曾被她杖责过的如月。
“还不快将侧妃拉开,若是一会什么东西砸伤了她,我可担当不起。”
是了,如月已是父亲的妾室,母亲病逝后,管家的大权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她还是嫁给了凌维舟。
但嫁过去没多久,他又纳了赵温窈为妾,世人皆道他艳福不浅,姐妹共事一夫乃是人间美谈。
可凌维舟自从纳了赵温窈后,便对她越来越冷淡,她嫉妒的发狂,屡屡对赵温窈出手。
甚至还将她推进了湖中,不想她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人虽救回来了,孩子却没了。
她因善妒谋害皇嗣而被降为了侧妃,曾经属于她的一切全都成了赵温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