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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她还存着一丝侥幸,会不会误会了他,毕竟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可事无不可对人言,他若没存心思,又何须撒谎,足以说明他对赵温窈实在算不得清白。

她眨了下眼,压下眼眶微微的酸涩,故意夸张地努了下嘴,“那倒成我的不是了。”

凌维舟见她与往常无异,也愈发放心了,作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是她们乱议是非,与你何干,一会孤去查查是何人管不住嘴,好好教训一番。”

沈婳果然吃他这套,着急地拦住他,“哎呀,她们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不生气了,太子哥哥就别罚她们了。”

凌维舟本就没打算要罚,顺势也就重新露出笑容,“好,都听婳儿的。”

他许是怕她还没气消,又哄了几句,末了还从荷包里摸出个珠儿放在她掌心。

“这是前些日子使臣朝贡所献,孤记得你爱收集这些珠子,特意让人留下,瞧瞧,可喜欢?”

掌中是颗眼珠般大的夜明珠,色泽与大小确是不多见。

她幼年曾有一次贪玩,在和他们捉迷藏时,一个人躲进了假山里,从黄昏等到了天黑,一直没人找到她。

那也是个冬日,寒风吹得她浑身发僵,脚更是蹲得发麻动也动不了,到了夜深四处还有野猫发出的喵呜声,她怕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险些昏睡过去时,有人举着灯笼呵着寒气找了进来,边走边喊她婳儿。

来的是比她大两岁的凌维舟,那一刻她只想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这个小哥哥。

后来太后问她喜欢哪个皇子时,她没看待她最好的大皇子,也没搭理会陪她荡秋千抓鱼的

三皇子,毫不犹豫地指了他。

也是从那之后,她患上了怕黑的毛病,喜欢一切会发光的东西。

若是没今日的事,她定是欢喜级了,也定以为凌维舟是真心喜欢她的,毕竟能十年如一日的待她好,记住她所有的喜好,这样的人并不好找。

但可惜,现在不论他做什么,她都觉得像是心虚在补救。

有一瞬间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她很想问问他,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呢?

是从小相伴的妹妹,是讨得太后欢心的工具,还是甩也甩不开的责任。

可临到嘴边,她还是将夜明珠握紧改了口:“我很喜欢,多谢太子哥哥。”

“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这些日子天凉,还有没有偷偷溜出府去玩?”

若是平日,沈婳已经脱口答了,她会仔细地说自己看了什么书,跟着沈长洲去外面吃了什么好吃的,又去谁家做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