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赵温窈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透着些许红晕:“让表姐看笑话了,还将表姐的衣裳给弄脏了,我,我赔一件新的给表姐……”
沈婳摇了摇头,喊来丫鬟,亲自拧了帕子替她擦脸,“你我是姐妹,有何不好意思的,我前阵子病了难受,也哭鼻子呢,算不得什么。”
见她似乎还穿着旧日的寝衣便道:“三叔母有没有让绣娘给你量体制新衣。”
赵温窈的目光闪烁着落在她的身上,沈婳本就出挑,今日穿着身淡橘色的褙子,下搭石榴花的襦裙,腰间扎了条银丝珍珠腰带,更显得肤白腰细。
且她的白与深居闺阁不见天日的白不同,是康健如玉透着粉嫩的白皙。再观她那张芙蓉面,长眉轻描、琼鼻樱唇、圆润黑亮的鹿眼里似乎永远都含着笑意。
明媚自信又张扬,让人不自觉想靠近。
赵温窈衣袖下的手指扣得发紧,眉眼低垂着道:“绣娘来过的,只是我都病着,也不出门用不上什么新衣,便叫她们先回去了。”
三叔母果然都是表面功夫,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却没有几分是真心。
沈婳拧了拧眉:“再过些日子都要过年了,再不裁制新衣怎么来得及,你长得好看,就该多打扮打扮,心情好了百病皆消。”
赵温窈被打趣的微微红了脸,“表姐说的是。”
“你我身量差不多,我那有好几件新制的冬衣,都还没上过身,我让人先去取来,你挑挑有没有喜欢的
,再让人去喊绣房的嬷嬷过来为你量身。”
赵温窈闻言立即连连摇头,“这怎么能行呢。”
沈婳想法也很简单,年关将至,各府走动频频,祖母事忙不一定会关注到这些细节,三叔母又是不上心的。
祖母到时知道责怪三叔母倒也罢了,就怕叔母借机说是母亲管家不当,她既瞧见了,便没法当做不知道。
但她也察觉到了赵温窈的敏感,怕被误会是施舍,“姐妹间有漂亮的衣裳换着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以前二堂姐在家时,我时常去讨她的衣裳穿呢。”
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可不是白给的哦,到时等你的冬衣做好了,我也要来挑一挑。”
赵温窈愣了愣,捏紧的手指缓缓松开,浅浅地笑了起来,“好,表姐只管挑,喜欢哪件都可以。”
沈婳看着她如此单纯好骗的模样,又想起件事来:“你方才与我说的秘密,三叔母与四姐姐可知道?”
赵温窈毫不犹豫地道,“不曾,除了表姐,我没与其他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