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母亲的死都怪到了表妹身上,不仅恨她害死了母亲,还妒忌她抢走了所有人的宠爱。
如此痛恨之下,她开始对表妹百般刁难。
但她使出的种种毒计都被表妹的爱慕者们一一化解,到最后,表妹风风光光做了皇后,而她则疯疯癫癫,家破人亡。
沈婳便是被梦中自己可怖的死状给生生吓醒的,这会缓过神来倒没那么害怕了。
反而觉得荒诞无稽。
先不说,她从未听过这个姓赵的表妹,便是真的有,这梦中的她也实在是太蠢了些。
她衣食不缺反去嫉妒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表
妹?她从小被夫子夸聪慧,又怎会一见表妹就失了智,还尽想些推人入水,下药毒害的馊主意。
简直就像是为衬托女主人公而存在的无脑反派。
且这故事里的其他人也够蠢的,为了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孤女,就冷落自家女儿,她相信她爹娘是绝对干不出这种蠢事来的。
沈婳想着顿了顿,别人她都不担心,唯有那不着调的兄长……
还真有可能被个漂亮表妹给蛊惑!
她这么想着便扁了扁嘴,轻声嘟囔着道:“我梦见大哥哥败光了家底,把爹爹活活气死了……”
话音还未落下,窗牖就被人从外推进,一颗红彤彤的枣儿,砰的一声砸在了她的床畔边。
随后响起道散漫慵懒的声音:“我若真败光了家底,第一个便饿死你。”
沈婳讶异地抬头去看,就见那人已熟练地攀着窗户翻了进来。
这么冷的天,他竟只穿了身枣红色的锦袍,束发戴冠,端的是少年意气、神采英拔。再仔细的瞧,便能发现两人的眉眼有五分相像。
背后说人坏话,还被人当场抓获,饶是沈婳脸皮不薄,也有些心虚地想往锦被里钻:“大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她的嫡亲兄长沈长洲,父亲学识过人还曾是状元郎,但这兄长却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骑马射箭投壶蹴鞠但凡不念书便样样行,虽是在国子监,可根本没个读书的样。被父亲打了不知多少回,还是三天两头的旷学回家,走马章台、招猫逗狗,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
只见他背着一只手,几步到了榻前,长腿一伸勾过旁边的玫瑰椅,懒洋洋地坐了下来。
“还不是瞧有的人可怜,落雪不能出门,特意去寻了些好吃的,没想到竟是养了个小白眼狼。”
沈婳没别的特殊喜好,唯有爱吃,什么糕点果脯肉串她来者不拒,家中的几个厨子吃腻了,便偶尔跟着沈长洲溜去街上吃。
也因此,兄妹两的感情尤为好。
前些日子,她听闻西街新开了家兔肉铺子,一时没忍住溜了出去,不想回来就染了风寒,还被母亲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