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阿宝不再说话,原来他是有东西藏着,藏在这里。
裴观轻轻吹去那册子上落的灰,在手中摩挲良久,才将它递给阿宝。
“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信。”
如今,他就在失人与失信中,纠结徘徊。
阿宝并未伸手去接,这回她听懂了,这本册上全是裴观心中的“不可与人言”。
如今他是为了不失去她,才对她彻底坦白。
“这册子,是我醒来之后,连夜写就的。”裴观深吸口气,“你看完这个,就真的无心可猜了。”
裴观将这本小册双手奉上。
其实写了之后,他几乎没有翻开看过,这些事牢牢刻在他脑中,差一点这册子他就烧了。
“你可以看墨迹和落款。只是,我请求你上船之后再看。”
四五个月后,等她回来,要如何都听她的。
天色已暮,日头落到山脊后去,余霞绮色投映在阿宝脸上。
阿宝双眸依旧,抬眉看向裴观时,目中春冰未化。
“好。”
第211章 【二】
嫁娶不须啼
怀愫
答应他上船再看, 阿宝便把那本册子,锁在她那只雕石榴花的小匣中。
戥子一看她要把匣子也带上,悄声问她:“不吵了?”
别人不知道, 戥子知道, 那匣子里放着姑爷给姑娘写的信,未嫁前写的, 攒了一盒子。她掩口笑着打趣:“要走这么久, 姑爷是不是又要给你写信了?”
所以才带着匣子嘛, 好用来装新的信。
阿宝闻言怔住, 成婚之后,两人日日都在一块, 哪还会互相写信。
他这一年中只给她写过一封信,就是那封和离书,压在石榴花匣的最底下。
拿到那封信时,阿宝恨不得当场拆开, 如今拿这本册子, 哪怕知道这上面满是裴观不可对人言的隐秘。
她此时也没有当场打开看个究竟的冲动。
戥子一看她神色,就知道有别情,叹口气,用小时候的称呼叫她:“阿宝, 该忍的时候你就忍了罢, 姑爷再陪小心,又能陪到几时?”
男人的伏低作小,三五天也就最多了,再怕老婆的男人, 也总有忍不下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