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学士跌足:“贤弟有这等安邦定国绝妙计策,怎不早些告诉为兄我?”
他都把百试百灵的妙计告诉裴观了, 裴观怎么对他还掩掩藏藏的,这种主意就该拿出来有福同享,年轻人岂可如此。
裴观默默无言,还是高学士自己道:“也对, 你先用, 我再用。”回去就哄娘子省亲去,多花些俸禄也没事,花钱买清净。
算着明天就是裴家那只胭脂虎出发的日子,高学士特意来给裴观贺喜。
可看裴观一脸丧气模样, 他又问:“是不是尊夫人又改了主意, 不去省亲了?”那不能够罢,陪着婆母去的,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不是。”裴观摆手,“告辞。”
高学士看裴观疾步出去, 又想, 难道裴探花是挨打挨骂上了瘾?
江南小童常手执小鞭, 抽打空竹陀螺玩耍,那陀螺不抽不转,江南老幼便把这东西叫做“贱骨头”。
难道裴探花,是个贱骨头?
裴观急赶回家,丫头们正在搬箱笼,戥子吩咐粗使婆子:“把这几个也全装上,里头都是细软轻些拿。”
一回头看见裴观,戥子赶紧行礼:“少爷回来了。”
这是喊给阿宝听的,丫头们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退了出去。
裴观掀帘进去:“东西都收拾好了?”
阿宝正在给爹写信,告诉阿爹,下个月的信她不能立时收到,等看过信再给他回信,怕是要到秋天了。
夏天坐船回来,到家再给阿爹回信,等辽阳那边接到信,可不得到秋天了。
“收拾好了。”
阿宝头也不抬,笔尖沾墨,一张信纸很快就写满了,将写满的信纸压到一边晾干墨迹,很快又满了另一张。
阿宝写信,裴观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
窗外丫头婆子们来来往往,戥子一面指挥婆子们搬箱,一面核对签条。
“贴着绿签子的都是夏天的衣裳,晚些再抬出去,得摆在最外头,找起来才容易。先把黄签儿的抬了上船去。”
结香忙完了她手里的事儿,进院就见戥子一面吩咐事儿,一面伸头张脑的:“你瞧什么呢?”
戥子呶呶嘴:“姑爷。”
姑娘姑爷两人瞧着是和好了,可日子一长,瞒不过贴身侍候的丫头。结香是从林家一起来的,戥子就只把这事告诉了她。
“两人还分着床睡呢。”戥子叹口气,算算日子还没到姑娘身上来事儿的时候,再说,原来就算是来事,姑爷也从没避过呀。
阿宝出嫁之前,红姨专程请李金蝉教过她们几个年岁大些的丫头,要怎么侍候房里事,总不能阿宝身边一个懂这种事的丫头都没有。
李金蝉说,有些男人觉得女人来月事不吉利,那几天都不来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