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便缠裴观:“你把许知远单独请来,让珠儿和他在花园里见上一面。”
裴观虽是两辈子认定了这个妹夫,但让要未成亲的妹妹妹夫私会,他立时蹙眉摇头:“于礼不合。”
阿宝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你可别拿这四个字糊弄我,于礼要合,你怎么写信给我?怎么送我东西?你私相授受!”
“按礼,该把你浸猪笼!”
裴观无奈:“咱们不是早说过这个,咱们……咱们两世都是夫妻。”
“那梦里珠儿跟许知远也是夫妻呀,怎么就不合了?”
“我们是知道,可他们不知道。”
阿宝可不管他的这些道理:“成啊,那这些日子我就去陪珠儿,也免得她老是心慌害怕睡不着觉。”
见裴观还不理会,她又加一句:“我搂着她,她能就睡得着了。”
上回阿宝就用这个办法逼得裴观让裴珠隔窗远远看了一眼许知远。
这回裴观不肯松口,让妹妹远远看一眼还成,要让两人打照面,还要说话,那绝不成。他拿起手中书卷,闷头读书。
阿宝见他这样死硬,扬声唤道:“戥子!”
戥子从梢间过来:“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给我收拾几件衣裳,还有我的妆奁,我要去七姑娘院子里住上七八九十日。”
戥子听这话音就知是在斗气,看了眼裴观,应声道:“是。”
裴观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握着书卷,知道阿宝在威胁他,可他一声也不出,还缓缓翻了一页书。
戥子结香两个互使眼色,柜门开了又关,衣架子上挂了好几件衣裳。
“带几件薄衣裳,七姑娘怕冷,屋里炭火烧得热,少夫人每回去,都要出汗的。”
“那得带几瓶枇杷露去,每天喝一碗润润肺,上回就呆了半天,回来便咳嗽。”
两个丫头一搭一唱。
裴观情知这两个丫头帮衬着主子,这些都是特意说给他听的,阿宝什么咳嗽过了,他怎么不知道?
可他还是放下书卷:“也不是不行。”
戥子使了个眼色给结香,两人又退到飞花罩外去,放了纱帘掩嘴偷笑。
许知远正忙着明岁春天当新郎倌,他娘叫他亲力亲为,他就真的盯着工匠粉墙换瓦,还自己拾掇院子。
“这芭蕉下得放张竹榻,夏日里好乘凉。”他院中的芭蕉高过人头,摆张美人榻,往后让裴姑娘在此读书。
贺妈妈跟去裴府送聘礼,打听出裴姑娘怕寒。
屋里地龙也都要新修一遍,免得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