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对着马车点一点头,翻身上马。
马车就那么不远不近的跟在裴观身后。
裴观双手握着缰绳,方才隔得太远,没瞧清楚阿宝的脸,他想回身示意,又恐怕被人瞧出来,齐王的人还在远远跟着。
她很不该来,可她在家中,一定急坏了。
“往前两步。”阿宝在车中催促马车加快,车轮滚碾过青砖地,与裴观并驾。
此时天色刚亮,晨曦微光投在车帘上。
阿宝紧贴着车壁,掀起车帘一角,隔着川流的人群看了眼裴观。
他整个人清瘦了一圈,官服袍带都显得宽松了,坐在马上似杆青竹。
二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车上。
行过半程朱雀街,眼看就快到宫门口,马车不能再跟下去了。
裴观停住马蹄,侧过身子,将目光递到阿宝身边。
冲着她微微一笑,张口作了口型。
“家去罢。”他很快就回去了,很快她便不用担惊受怕。
目光恋恋,但他不等催促,便又回身揽住缰绳,重又驾马向前。
马车不能再往前走,车夫停住车轮,阿宝掀帘看着裴观骑马到宫门口,在宫门前下马,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陈长胜一直跟在车边,半晌才劝:“少夫人,先回去罢,我在这里守着就是。”
既进了宫门,那便不是她能想法子见得着的,只有等他回来。
明明才过去三五日的光阴,却好似过了一年半载。
阿宝眼中满是不舍,缓缓吁出口气:“走罢。”
第173章 【一】
嫁娶不须啼
怀愫
到了南门边一路快步溜进卷山堂, 因有青书松烟接应,府中无人上前问话。
戥子燕草见她回来大松口气:“夫人那里派人来问过,大少夫人也派人来问过。”
若非家中忙乱, 各房的女眷病倒了大半, 这几人若要来探病,非露了馅不可。
阿宝轻笑:“放心罢, 露不了馅, 就是这时节我才敢出门去。”
“咱们方才都串好了, 旁的倒好糊弄, 就怕陈妈妈来。让七姑娘尽力拖住陈妈妈,真要拖不住, 就叫荼白来报信。”
戥子指一指床铺,床上铺了两床被褥,显得鼓鼓囊囊的。
又点点廊外,连药炉子都升起来了, 煎上一帖药, 廊下满是中药味儿。
“到时候我脱了衣裳钻进被子,就说发汗不能见风,能骗多久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