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迎上前去,果是金禄将人又领了出来。
“金大人辛苦!”一面说一面掏出红封,往金禄手上一塞。
金禄还客气道:“举手之劳,该当的,只是也得打点底下兄弟们的酒钱茶钱。”这才收入袖中。
他着急向齐王禀报,捏着那红封甚厚,眯眼笑了:“下回有事,咱们好说。”
陈长胜在前,阿宝跟在他身后,二人还走回停马车的胡同。阿宝跳上车去,从怀中取出信来:“你快把这封信送去。”
陈长胜片刻也不敢耽搁,两人背道而行,一人送信,一车回府。
卢深是裴观一手推举上去的学生,信上让他立即行事。
阿宝摸了摸剩下的两封信,一封是给母亲和大伯母的,另一封就是裴观嘱咐她最后再打开的。
倒像是说书先生讲的“锦囊妙计”,非到万不得已时才能拆开。
阿宝摸摸那信封,又仔细塞好。
马车一路行到建安坊裴府边门,青书早就在那儿候着,一见马车回来,他大松口气。阿宝已从马车上掀帘跳下,进门急步往留云山房去。
她可不能这个打扮去见娘和大伯母,非把娘吓得晕过去不可。
卷山堂中烧着热水,燕草戥子都在等她,见她平安无事的回来,戥子不由念了声佛:“观音菩萨保佑。”
天一黑就下起雨来,戥子生怕雨水让阿宝露了形迹,幸好这雨下得小,总算把事办成了!
燕草打好了水:“先用菜油洗一遍,再用清水,能洗干净些。”
勉强把黑脸洗得白了回来,阿宝换过衣裳,还把那两封信贴身带着去了正房。
裴三夫人问她:“你身子怎么样?”阿宝一天没出现,裴珠只好说嫂嫂感了风寒,在房中歇息。
她四下里一望,小满几个都退到廊下。
“娘,我去见六郎了。”
裴三夫人撑坐起来,手抚着心口:“你,你到哪儿去见的六郎?”
“左右谏司。”
裴珠在她身后扶住她,裴三夫人还未张口,眼泪簌簌落到襟前:“他……他可吃了苦头?”她初听阿宝见到儿子,险些又要昏过去,还以为是里头用了刑,观哥儿没熬下去,这才这才叫人去领。
待看见阿宝神色镇定,便知不是。
“他无事,也没关到牢里,咱们使了银子,他在里头虽住得不如家里,也没挨冻也没受饿。”
裴三夫人这才收住眼泪,阿宝又将裴观写的信递给她:“这是六郎给娘和大伯母的信,让咱们稍安勿躁,过几日就好了。”
裴三夫人伸手想接,却又不敢,指尖刚碰上信封便连声吩咐:“去!快去把大夫人请来!快呀!”
小满跑着去了大房,大夫人听说裴观送了信出来,也顾不得仪态,到裴三夫人房中时,人还在喘。
阿宝赶紧扶住徐氏,徐氏顺着裴三夫人的目光看向信封,她提气接过将信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