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我想,想法子看看六郎。”
徐氏一怔:“这怎么能行?你能想什么法子?人进了衙门,哪是咱们说看就能看的?”徐氏一把拉住阿宝的手,“你这孩子,我知道你心急,且宽心,能托请的都已经托请了,有好些是你大伯几十年的朋友。”
“官场上的事儿,咱们不懂,也不能懵着头撞上去是不是?”
“有了信必会报给咱们知道的。”
徐氏为今思量的只有一桩事,要不要写信把四房五房请回来。
想到这个不由叹息,明知老四老五个个都不成事儿,可出了事儿,依旧还得仰赖他们!
阿宝蹙眉望向大伯母,举家女子之中,裴观最敬重的便是她了,可连她都只能干等。
已经知道四房五房靠不住,竟还要写信去请四老爷五老爷回来?
“不能写信!”阿宝反握住大伯母的手,“请他们回来,反而坏事!”要是这二人再去找齐王找太子,不是更将裴家卷进纷争中。
裴观一直以来都在规避这件事,连阿兄跟秦王出征,他都提心吊胆。
徐氏哪会不明白,四房五房回来,除了搅事,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可她也没法子:“你这孩子,不请他们回来,事情办不成。”
送礼也好,登门求人也好,总得有个男人来斡旋。
徐氏还有一句话未说,要是不报信,延误了时机,她要怎么跟族人交待?怎么跟二房三房交待?
阿宝垂眉,两人在隔间里说话,外头哭声不绝。
这样的大事,就真的没一点办法可想了?
眼见说不通,阿宝不再纠缠:“万医婆应当来了,我去看看娘醒了没有。”说完福身行礼,刚绕出隔间,听见里头徐氏让丫头取笔墨。
看来那信是一定要写的了。
四房五房见着这样的好处,哪会不赶紧进京城。
就算轻车简从,再水路路路日夜兼程,也得走七八日才到上京城。得在这七八日中,将事情明朗。
阿宝一路往上房去,一路想办法。
她问燕草:“我一共有多少银子?”
燕草飞快报了个数:“姑娘帐上有三千八百两,等秋日里庄头上的出息一来,大约能了四千五百两。”
阿宝出门子的时候,银钱并不多,拿张皇后赐下的几个金元宝来压箱底。
这三千两都是她嫁人之后攒下的,有裴观给的,裴三夫人给的,她不计较这些,心里只有个约数,没想这么多。
“现银多少?银票多少?”
“现银只有二百两,银票有散钱的,也有大额的,大额的得在银庄里兑。”小额银票即去即换,大额的就得等上一等。
“上面的法子不成,咱们走下面的路子。”阿宝让燕草回去开箱子,之前那一二百两的小钱,只怕不够疏通。
大锭的现银和银票都给陈长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