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叫糕, 但别家只用糯米粉, 萧家的不用一点粉,用大柰子,讨个吉祥好彩头。
光看这点心,燕草便猜测裴姑爷虽在丁忧, 但在朝中能使上劲儿, 萧家只怕是想走一走裴家的路子。
“既不知道你在这儿, 你更不用担忧了。”阿宝还是那句话,“你就挺头挺胸,该如何便如何。”
阿宝出嫁之前,燕草已经向她坦诚过往,剖白心迹,她的心里早不想着那位萧公子了。
燕草微低下头去:“我心里记挂爹娘。”
离得远时,她只想两处安好,活着就是了。如今知道萧家进京,怎会不想打听打听爹娘的消息,知道他们好不好。
她这么说,阿宝十分体谅。
换作是她,要是与阿爹相隔千里不知死活,那她不论如何也得给阿爹去信报平安!
“我知道不该再有此请,可我更不敢自作主张。”
燕草手上是有钱的,她在裴府又有身份,是阿宝的陪嫁大丫头,托裴府下人家在丁打听两句外间的事,并不很困难。
“我不想报平安,只要知道他们都还好就行。”
送信给家人就是节外生枝,他……他不记得她是最好,若还记得她,恐又生波澜。
只要知道她的家人安安稳稳的活着,就心满意足。
阿宝想都未想,一口答应:“好,咱们找人替你打听。”
她又看向燕草,心知她为何几日不出门:“再过几日,我们就搬到国子监山脚下的小院子去了,这几日你先去松风院养养病罢。”
燕草差点落下泪来,她成日忧思,每每听得留云山房来客,就怕是他来了。
姓许的公子都能来山房作客,那萧……萧家公子也能来山房作客,夜间惊梦,更是梦见她一转身,就见到那个人。
就在一城之中,绕肠百回,她也死咬牙关,绝不能复见。
阿宝隔着九曲桥望向书房,皱着脸发愁,要怎么跟裴观说这事?每央他什么,他都索要一件针线。
别的也就罢了,针线这东西,十天半个月都做不好。
阿宝暗自猜测,裴六郎是不是就因她针线做得慢,才故意问她讨要荷包扇套的,这样一来,她一年也央不他几件事。
她正皱眉,燕草顺着阿宝的目光望向书房,知道姑娘是要替她向姑爷张口。
立时站起来:“姑娘!此事……此事万不能托给姑爷。”她知道姑爷待姑娘千般好,可这些事,再是千般万般的好,也绝不能说。
阿宝微怔,她心中,亲人是排第一位的。
是以燕草想知道父母平安与否,阿宝想都不想,立刻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