戥子百无聊赖,远远看见青书过来,她便伸头多看了两眼。
燕草瞧见低眉一笑,戥子回身见燕草在笑,也不脸红:“我就是看看。”
说着点评道:“这阖府的小厮书僮,也就只有青书和松烟长得最像样。”
燕草一拧她的嘴,哪像个没嫁的姑娘。
正说松烟,松烟便来了,在廊下见到戥子燕草,大大方方同她们招呼:“有日子没见了,公子可在房中?”
他自挨打之后,一直在家养伤。裴观隔几日就派大夫去瞧,养得差不多了,今儿回来当差。
戥子一点头:“在呢,我替你通传。”一面往门前走,一面打量松烟,还问他,“没伤着骨头罢?”
“没有,还得多谢少夫人,让我少挨十板子。”
那件事儿,戥子不知底细,但也知道松烟冤枉,宽慰他:“你这会儿去正好,姑爷……少爷同少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松烟一听就明白戥子的意思,公子这会儿心情正好,他此时去拜见,公子会睁只眼闭只眼。
松烟一点头:“多谢你。”
二人站在阶下,等里面笑声渐停的时候,松烟这才出声给公子请安。
裴观道:“既回来,往后仔细当差。”
松烟又给阿宝请安:“多谢少夫人。”
他娘日日在他耳边念叨,说少夫人菩萨心肠,要不是她,松烟还能再挨十下,万一伤了骨头,那可就瘫在床上了。
等松烟退下,阿宝才问:“他这打就白挨了?”
“自然不是。”裴观摸摸她的头,“这会儿赏他太显眼了,过得些日子,再找个由头厚赏他。”
等再过些日子,青书松烟就与陈长胜一样,调到外头当差去。
四房五房虽离了京城,五叔在外头的宅子也卖了出去,可余波未平。陈长胜便见着好几个在那外宅附近打探消息的人。
大伯母那场戏演得极像,那条街上,人人都当是裴五爷的正房娘子发威。
“把那个外室提脚就发卖了,孩子也抱走了。”
不论那些人怎么打听,说辞都一样。
“他们真就能绝了心思?”阿宝往裴观嘴里塞了个桂圆,就是篮子里拿的,大伯娘给的都是上好的桂圆干,吃着极甜。
“自然。”裴观虽这么说,但他情知贼心难死,派人在外头时时留意,一有风吹草动,立时报上来。
裴观不欲让她忧心外头的事,故意扯开话头,问她:“你呢,今儿做些什么?”
阿宝便一样一样数给他听:“早晨先跟母亲去祖母房中请安,又跟妹妹们去了大伯母那儿听管家的事。”
阿宝看了裴观一眼:“我原以为大伯母不喜欢我,今儿才知,原来大伯母很喜欢我。”
“怎么?”裴观搂住她的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