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什么?”
“谢你火眼金睛,告诉我东西是在五叔手里。”
阿宝虽得夸奖,脸上也没得意之情,还定定看住裴观,等他继续往下说。
“大伯的人守住玉华堂,我们就在五叔的身上,搜出了那本册子。”
事关重大,裴五都不敢把东西放在房中,随身携带着。
“四叔看过,吓得……不轻。”吓了个半死。
裴五爷还只想把东西卖给张万成,裴四爷却搭上了齐王,他还发梦想要价高者得。
裴观翻开册子,当着他的面念了两条,让他知道,他这是预备拿废纸当宝贝,让太子和齐王相争。
裴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老老实实交待他都告诉了谁。
一母同胞的两兄弟互相攀咬,那点一起发财的兄弟情分,算是咬完了。
二伯的船是第二天到的,他们又把这事告诉了二伯。
裴长平裴长安两兄弟,裴长平知道的不多,他还以为是弟弟犯了事,偷了主家的东西。裴长安是听裴老管事醉后说过一句,说是“老太爷手中那本册子,捏着许多人的命脉”
这“许多人”连命都没有了,命脉也无用。
裴长安哪里知道,他先将这消息告诉了裴五爷,裴五又告诉了裴四。
连老太太都以为丈夫真的藏着一本升官符。
大伯问裴长安:“你是想见官,还自己再签契。”
裴长安不愿见官,真见了官,他们攒下的房子田地都留不下来,还又咬牙签了契。
一场大祸,消弥无形。
“那五叔的外宅呢?”
“大伯母出面,把孩子抱了回来。”孩子的娘先放到庄子上,派人牢牢看住了她,那宅子里侍候的下人全都发卖了。
宅子也已经交给中人。
“所以大伯母还是知道的。”
裴观一怔:“大伯母出面这才像是……”像是正房赶走外室,大伯母很是演了一场戏,让街坊四邻都以为是裴家的母老虎去发威了。
反正戴着帏帽出入,也没人瞧见她的长相。
那个孩子,也由五叔抱回五房去。
“五婶肯认?”
裴观没有言语,五叔什么指望也没了,也不再想能谋个官身。
唯一咬死的,就是这个孩子必须归入族谱。
换作原来大伯岂肯,上辈子就是骗他们,孩子的生母出身良家,这才入了谱。
如今既知道是行院出生的女人,大伯当然不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