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胜一无所获,可他经过燕草一事,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打听。
还真被他打听出来了,裴长安在外头置了间外宅。
“外宅?”裴观皱眉。
“是,裴长安一月总有两旬歇在外宅中,他的外宅是个从行院里赎出来的女人。”陈长胜说着,看了裴观一眼,斟酌道,“听说,那外宅里时常饮宴开赌。”
“五老爷,也时常过去。”
“五叔?”
第100章 活该
嫁娶不须啼
怀愫
这才两日, 陈长胜也只打听到了这些。
月色朗照,裴观背手而立,面沉如水:“明儿先换一个人守着, 看看究竟是裴长安的外宅, 还是……”还是五叔的外宅。
陈长胜应声:“是。”
“这几日家中事忙,他们必不会在外宅露面, 找人打听打听, 是哪个行院的, 赎身的人又是谁, 一应开销跟松烟支取。”
“是。”
“明儿你得跟在我身边,露露脸。”陈长胜是他身边得用的人, 连着几天不在他跟前,唯恐五叔有了防备。
说完裴观一摆手:“去歇着罢。”
陈长胜便顺着廊道回去外院排屋去。
裴观一人站在月下,怪不得裴管事明明已经脱了奴籍,还非得回老宅去给祖父守灵。连儿孙请他, 他也不肯回京城来。
他一个人, 要如何左右一个家族。
阿宝枕在软枕上,等了半晌也不见裴观进屋来。
她耳朵灵敏,听见外头低声说话,待没了声音就知陈长胜已经禀报完了, 但裴观就是迟迟不进屋来。
阿宝忍不住爬起身, 隔着绿窗纱看裴六郎独立在月下徘徊。
也不知陈长胜打听了些什么,叫他心里这么难受。
这么闷着可不是事儿,喝酒跑马可是指着老天爷,怒骂一通都好。干忍着, 非得憋出病来不可。
阿宝一只手托住腮, 隔着绿纱窗看他月下踱步。
耳边虫鸣啾啾, 阿宝也已累了一日,看裴观在眼前这么晃来晃去的,眼皮缓缓阖上,浅睡入梦。
梦中。
梦中的阿宝已不再是重孝在身,虽还穿着守丧的素服,但看制式,已然过了裴老太爷的七七。
外头丫头禀报:“四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