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韩征让小厮把戥子叫来,这种信,自然经手的人越少越好了。
吩咐完他才又问:“怎么?你怎么嗓子哑了?是不是伤风?”
卫三又窝在韩家好几天没回去,这回他不像是在躲懒儿,倒像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没了。
韩征问过他几回,他不肯说,韩征还同他玩笑道:“你该不会是害相思了罢?”
卫三竟没说话。
“你还真是害相思?哪家姑娘把你折腾成这样?”
“她没折腾我。”卫三说完这句,不肯再说了。
戥子过来,隔窗将信取走,赶不及回去要送信给阿宝。看在卫三眼里,自然是阿宝的授意。
这一封信,她是不是日思夜盼,盼了三天。
越是想越是难受,这难受的劲儿消不下去。
他伸手勾住韩征:“走,陪我喝酒去,我请你。”
阿宝压根就没盼着裴观回信,她那封写过去,就为了夸他,夸完这事儿就算完了。
没成想裴观竟然给她回信!
戥子偷偷摸摸把那封信带进屋里,燕草分明瞧见她们俩拉扯,只作不见。
要是姑娘跟裴相公真能因信结下姻缘,也是件好事儿。比盲婚哑嫁,到盖头掀起才知嫁的人是个什么模样要强得多。
阿宝细看裴观的来信,对大黑不吃草料的事十分关切,那匹大黑马颇通人性,它不吃草料定有原因。
要是能看一看大黑,就能知道马儿为甚不吃草料了,偏偏又瞧不见,阿宝想了又想,给裴观写信。
这封比上一封还更厚,足足写了五页纸,写完她还封上口,交给戥子。
戥子正磕瓜子呢,嚼了果仁,吐掉瓜皮儿,拍拍巴掌伸手接过来,问都没再问,又跑去韩家找韩征的小厮送信去。
陈长胜回裴家送信,见了他娘和他媳妇,陈妈妈问:“是哥儿让你送信回来?”
“是。”
“那信呢?”陈妈妈奇道,夫人那儿没接着信啊。
“是送给七姑娘的。”
裴观一面让青书去牙行,一面写信给妹妹,多方佐证。
这倒古怪了,陈妈妈回去便说给裴夫人听:“这兄妹俩可从没这么亲近过。”
裴夫人已经懒得好奇了,还能为什么,为着林家姑娘呗,她托着玉盏喝饮子:“咱们就别管了,你看着罢,还是林家事。”
果然被她说中,裴珠来上房请安,将阿宝房中有个宁家发卖的小丫头的事儿说了。
“原是我院里的落栗先认出来的,才刚告诉我,正想着要怎么说,哥哥就来信了。”
落栗先告诉荼白,荼白跟竹月商量了一宿,这才禀报给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