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长得好的。”韩征说了谎话,他见着几个宫人宫妃,还给她们送了点食水,一个个灰头土脸,可也掩不住好看。
讨老婆,就得要这样的老婆。
刚说完就挨了他娘一鞋底,软布打在脑门上。
“好看顶什么用啊?啊?那过日子要紧的不是好看!”陶英红急了,“再说了,我们阿宝哪儿不好看?”
敢说她打小养大的心肝肉不好看,死小子欠揍!
“我没说她不好看,不光要好看嘛。”韩征咧嘴,“得是那种温柔的,贤惠的。”
“跟王府前街秀才娘子似的?”陶英红明白了,儿子竟喜欢那样的,那跟阿宝确实没缘分,做不成亲上亲。
心里又叹,死小子,没福气。
第二天阿宝醒过来,就见戥子抱着枕头滚到床里。
她用软绸包着的头发早散开了,一脚踢戥子屁股,刚要下床,燕草打开门,备水捧到她面前来。
分明瞧见戥子睡在里面,只当没看见。
几个丫鬟眼底都有红丝,阿宝问她们:“你们夜里干什么了?”
“给姑娘改衣裳呢。”外头买的成衣,有些不合尺寸。
“那也不急着夜里改,坏眼睛。”
燕草结香对视一眼,都笑着应她:“是。”
三人昨夜聚在一个屋里,结香抱着新分到的铺盖铺床,都是新棉花,比人牙子那儿睡的烂铺盖要暖和得多。
螺儿坐在床上默默流泪,燕草拿着几身要改的衣裳过来,进门就见螺儿在哭。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嫌月钱少?
三人原来的侍候的人家都比林家富贵,月钱自然也更多。
像燕草,原来就领着二两银子的例钱,是极体面的大丫鬟,可体面有什么用?钱多又有什么用?
攒下来的月钱料子珠花,不知被哪个兵搜刮去了。
结香替螺儿说:“她是在想她亲妹妹呢。”
林家姑娘这样和善,要是她们姐妹能在一块就好了。
燕草触及身世,三人各自哭了一场,哭完才把衣裳拿出来:“打点起精神,把姑娘的衣裳改了,咱们在哪儿,都好好过日子罢。”
这会儿把连夜改好的衣裳抖开给阿宝看。
“这就要换新的呀?”昨日才上身的,袖子上那点羊肉油渍,燕草已经弄干净了。
“要换的,姑娘得闲再挑几块喜欢的料子,按尺寸给你裁新衣,咱们做的,比外头强。”
陶英红也吩咐了要给她做,至多把裙子衣裳都放宽些,攒起来以后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