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送去上学的,可他爷爷不同意,说半大小子能帮家里挣工分了,硬是不给钱,不让去。”

说起栓子念书的事,唐母就跟着摇头。

“栓子可比阿壮还要大一岁呢,”大伯娘也跟着摇头,“不过他们家他爷爷做主,这也是没办法。”

一家之主不给钱,儿媳妇能要吗?

说起来生产队里,就元蛋年纪最小,却最先进学校的,虽然是幼儿园般的存在,可他也学了不少。

想起画画的事儿,封映月跟唐文生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刚出院门,就看见元蛋和阿壮一蹦一跳地从岔路口那边回来,封映月冲元蛋招手,元蛋跟阿壮说了一声,便先一步跑了回来。

“娘。”

元蛋蹭到封映月的身旁,满是依赖。

“元蛋,你想不想学画画?”

“画画?”

“对,你和永平不是喜欢寄画信吗?有没有发现这两个月他的画越来越好看了。”

“有,”元蛋点头,“永平真厉害。”

“那你想不想学呢?”

封映月蹲下身,看着这个一天比一天大的孩子问道。

元蛋仔细想了想,在阿壮都到他们跟前时,才对封映月道:“我不想学画画,我喜欢数数,我以后还想做大夫呢。”

封映月摸了摸他的脑袋,“好。”

接着又摸了一下阿壮的小光头,“咋剃光头呢?”

元蛋咧嘴一笑,阿壮脸一红。

“阿壮哥哥的后脑摔了,见了血,大爷爷让剃光的。”

闻言,封映月让阿壮转过身去,看了看他的后脑,还真发现一条白色的细痕,“哎哟,瞧着有些严重啊,咋摔的?”

阿壮老实道:“放学的时候贪玩,天快黑了也没到咱们生产队,我怕爹娘他们担心,就使劲儿跑,然后绊了石头,摔下坡,要不是我爹来找我正好瞧见了,我可能伤得更厉害。”

“后来阿壮哥脑袋好了以后,还挨了大伯的打呢,”元蛋啧了一声,冲比划了一下,“那么粗的棍子,把阿壮哥打得第二天都不能起来。”

阿壮挨打的时候,正好元蛋放假回家,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而大堂哥也就是想着这小子也放假不去学校,所以才算账的。

“不说了不说了,”阿壮觉得丢人死了,捂住元蛋的嘴不让他说,二人在院子门口嬉闹起来。

很快唐文生又牵着幺妹出来找他们了,“看你走了,就一直往外望。”

“来,三婶抱抱,”封映月向幺妹伸出手,幺妹松开牵住唐文生的手,扭扭歪歪冲到了封映月面前,伸出小短手抱住了封映月。

小孩子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知道被照顾得很好,身上还带着一股奶香,封映月抱着幺妹吸了吸娃,“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