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回老家那天遇见的母女, 路上封映月好奇问道。
“还真有一件事儿,”唐文生一边骑着车一边轻声说着,“说起来那个人你应该是知道名字的,在计件间待过, 后来因为一点问题,调离了。”
封映月立马就想起了一个人。
“该不会是张大力吧?”
“就是他, 他乡下有一个未婚妻,但他再三推迟结婚, 不想最近和一个供销社上班的姑娘在搞对象。
“昨天上午, 有人来纸厂门口闹事, 一家五口人,其中就有他原来那个未婚妻,说张大力自己另外找就算了, 退婚时居然把脏水泼在她身上,这事儿在纸厂传遍了,现在张大力已经被停工了。”
封映月闻言呸了一声:“活该!我那天回来的时候, 正好和他娘还有他妹妹坐红大嫂的牛车, 听她们的意思,就算知道是张大力对不起那姑娘, 也只有这样了, 一家子人里就张大力最有出息, 家里都靠着他呢。”
“这事确实不地道。”唐文生点头,稳稳当当地骑着车。
“那张大力会被辞退吗?”
“虽然不属于工作上的问题,但也关乎他的生活作风,不至于辞退,但以后也就那样了。”
回到筒子楼,封映月就被赵大嫂拉着说起张大力的事儿。
“他想要另攀高枝儿,那就跟之前那位说清楚,给人家一点补偿,也算是有个交代了,结果他呢?他就想把人家姑娘往地里踩!说什么那姑娘私生活不检点,这不是逼着人家姑娘闹吗?
“我觉得闹得轻了,要是我,我拿一把刀和他拼命去!”
田婶端着菜篮子走过来坐下,一边择菜一边恨声道。
“婶子,你和那姑娘家认识?”
听出田婶语气不一样的封映月问道。
“唉,”田婶叹了口气,“这姑娘的奶奶,原本呢,是我的伯娘,但是我伯父走得早,她那会儿也还年轻,加上没有孩子,后面就改嫁到那边去了,伯娘是个好人,那会儿对我们特别好。
“这些年虽然没有走动,可那些好我都记着呢,前些日子我还在农门市场碰见她和她孙女,也就是那倒霉的姑娘,我还想着等她孙女结婚,我也去喝杯喜酒,结果闹出这种事儿。”
当时她只知道对方已经定了亲,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纸厂的张大力。
“哎哟,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呢?”
赵大嫂也十分惊讶,“不过这事儿纸厂领导说了会处理,我想会给那姑娘做主的。”
“这别人的闲话能打得住?”田婶子气得不行,“就说这以后的事儿,谁愿意娶一个被说私生活不检点的?就算是愿意,说不定还会被指着说,就是他们两个不检点,所以张大力才会退婚……”
听田婶子这么分析,赵大嫂和封映月也忍不住叹气。
这世道,特别是乡下,对女子确实严苛了些。
“希望她能遇良人。”赵大嫂说。
封映月点头。
唐文生洗了澡回来,封映月便和他进了屋,家里干干净净的,再进里屋一瞧,床上居然放着两件棉衣和两件棉裤。
一件棉衣是黑底白花,另外一件是蓝底白花,裤子都是黑色的,她拿起来摸了摸,里面的棉花很充实,再看针脚,不像是手工缝的。
“我去师娘家,借用她的缝纫机做的,你试试合身不。”
唐文生掀开门帘,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