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叙坐了没有一会儿又出去接电话, 一只手撑住栏杆, 望着楼下熙攘的人群。他今天穿的是衬衫西裤, 一身轻闲, 看起来随和不少。
店内的关太太着眼于前方,看了他半晌。
赵兮词问:“关太太,怎么了?”
关太太浅淡地笑一笑,“我在想, 他虽然对自己事事有把握, 样样有考量,但有时候也难免让人操心。”默了一下, 又说:“算了, 他这样, 谁也管不住。”
接下来又逛了几家,关太太心满意足, 大袋小袋拎了满手。
钟时叙把关太太送到酒店门口, 关教授已经在等, 车一停就上前扶住太太下车。
关教授上下打量她, “怎么换了身衣服?”
关太太说:“今晚陪你去酒会,穿体面一点,你也有面子。好看吗?赵小姐帮我挑的。”
赵兮词正好下车,闻声打了一声招呼:“关教授。”
关教授冲她笑笑,看见钟时叙把大小购物袋提下车,一时间他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左右穿梭,开玩笑道:“今天人这么齐呢?”他顺手接过那些购物袋,“麻烦你们陪我太太逛街。”
钟时叙随口说:“难得有时间,也怕无处消磨,关太太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关太太闻言直接就回一句:“你会怕有时间无处消磨?只怕你闲情太满,应酬不过来才对。”
钟时叙只笑不语。
关太太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当着人家公司下属的面说这样的话,恐怕不合适,她含糊揭过,“不说了,酒会要开始了,以后再联系。”
太阳已经下山,天色迟迟不落暮。
远处白蒙蒙一片,余下几抹浅淡烟霞,昏昏暧昧,欲放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