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在场众多修士连忙抬手还礼。
直起身,沉月再次开口:“诸位当知,此番我周天星辰阁广邀天下仙门,为的,正是玄龙灭世的谶言——”
话音落下,四周都安静下来,静待他下一句话。
便是在这时,纤长指尖掀起薄纱,赤红披风摇曳,太上葳蕤缓步走下车辇。
原本在场仙门弟子都已入座,站在此处的青云道,白月宗门下和百余小孤山弟子就显得有些突兀,在太上葳蕤走下车辇时,周围便有更多目光投来。
“她是谁?”有不知情的修士颇觉茫然。
“沧澜门弟子萧沧流——之前上京两桩大事,可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这是想干什么?”
上方主位,烈帝将太上葳蕤的动作尽收眼底,神色不见任何变化,让人难以窥见其想法。
“要解谶言,便该从一桩旧事说起,神子以为如何?”太上葳蕤抬头望向沉月,徐徐开口。
沉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其中只见一片望不见底的幽深。
太上葳蕤一步步向前:“如今天下修士齐聚于此,正好将前缘旧事,尽数了结。”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众多修士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天下修士当面,岂容她如此放肆,还不快将人拿下!”太上皇族之人站起身,喝令护卫在旁的禁卫道。
数名禁卫执戟向前,戟尖相对,呈合围之势。
太上葳蕤没有停,众多禁卫还未近得太上葳蕤三丈之内,便为磅礴力量所制,无法再进一步。
“她绝不止是元婴修士!”太上一族族老断言道。
解去桎梏,太上葳蕤身上的气息自元婴开始一重重攀升,化神,洞虚,渡劫……
“渡劫——她怎么可能是渡劫——”
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刻惊得站起身来,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她的骨龄分明不过二十余,如此年岁,便有渡劫巅峰的修为……”太上一族的族老失手扯断了几根自己保养得极好的白须,他却顾不得心疼,直勾勾地盯着太上葳蕤,只怕是自己眼花。
“萧沧流不是元婴修士么,她怎么会是渡劫!”
在太上葳蕤修为显露之时,中域众多修士一片哗然,嘈杂议论声顿时淹没了司南山巅。
渡劫巅峰的修士,这天下也不过寥寥。
“你到底是何人——”太上非玦站起身来,神色沉凝。
风帆鼓动的声音就是在此时突然大了起来,重重云层之中,二十余条长有百丈的飞舟穿云而出,舟上绣了小孤山徽记的战旗在风中招展。
这是……北域来人!
无数身着素白弟子服的小孤山弟子站在船头,气势凛然,再不见嬉笑打闹的模样,看起来颇像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