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非白不足为惧,但景帝太上非玦已是踏入合道境界的大能。
“我此番来,本就是为找他们的不痛快。”太上葳蕤凭栏而立,风灌进宽大的袍袖中,有飘然而去之态。
林戎沉默一瞬,终于再开口:“你到底是谁——”
一个南域小宗出身的元婴修士,当真能有如此见识与气度?
这世上,当真有沧澜门萧沧流这个人么?
林戎看着自己面前的太上葳蕤,眉头紧锁,到了此时,她已经可以确定,太上葳蕤是借庆王府之事,故意引她来此。
“你会知道的。”
不过不是现在。
太上葳蕤转头看向林戎,徐徐又道:“对于太上霄云留下的皇朝,这样的蠹虫,自是越少越好,不是么?”
这数百年来,太上非白虽身无修为,却借权势横行无忌,触犯律法也非一一。有太上非玦遮掩,朝中众臣便也对其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杀人诛心。
要杀太上非白,于如今的太上葳蕤而言,再简单不过,但仅仅如此,又如何对得起他曾经所为。
听完太上葳蕤的话,林戎不由沉默一瞬。
她之所言,切中关键。
天武卫一直所要守护的,是太上霄云留下的皇朝和这里的子民,而非太上皇族。
“你要如何做。”她抬眸,那双眼很是沉静。
太上葳蕤勾起了唇角,并不觉得意外。
就算天武卫如今尊她为主不过形式,但也并非不能为她所用。
檐角风铃响动,兰絮阁下行人熙熙攘攘,不时有叫卖声响起,只见一片繁华盛景。
距离太上非白的寿辰尚还有几日时,上京城内的酒水已然被庆王府尽数买下,以备寿宴上取用。
不少托庇于庆王府上的势力更是早早赶到上京,随行带着各种奇珍灵物,只待亲自向太上非白献礼贺寿。
及至太上非白寿辰当日,庆王府府门大开,上好的丝绢铺地,各处陈设俱以金玉饰之,极是奢靡。
王府外车水马龙,捧着重礼前来贺寿之人堪称络绎不绝。
太上非玦父母早亡,对太上非白这个弟弟一向优容,即便他已经退位,但真正掌握帝王权柄的,仍是太上非玦。
因而有他在一日,太上非白便可高枕无忧,富贵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