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是说罢,按在容玦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他的双腿便重重砸在了地上。

在灵力作用下,容玦面向中域,被迫俯身叩首。沉重的响声回荡在青云台上,不过三五下,他额上便现出了青紫痕迹,有鲜血缓缓渗出。

直到应如是压制他的灵力散去,容玦才得以直起上半身,在各色各样的视线下,他神情平静如常,但袖中的手却忍不住紧握成拳。

在清溪一地,容家的少主,还未曾受过这般屈辱。

“今日种种,便算作利息。”应如是冷声道,“真正的账,来日,她会亲自来与你清算。”

她不杀容玦,不废他修为,是要等太上葳蕤自己报仇。

容玦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缓缓扬起一个微笑,温声开口:“玦,谢过前辈不杀之恩。”

那双眼很是深沉,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潭。

应如是并不在意他在想什么,又打算谋划什么,任容玦如何心思缜密,城府深沉,在修真界,还是以实力为尊。

在足够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算计不过是笑话罢了。

任凭魑魅魍魉,我自一刀破之。

应如是移开目光,看向游子方:“你是天水阁的人。”

游子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向她俯身下拜:“回前辈,是。”

“当日追杀我师姐女儿的,便是你?”应如是又问。

游子方满头是汗,几乎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应前辈,是那容少虞杀了我阁主公子在先,便是我天水阁通缉于她,也是应当……”

不等他说完,应如是振袖,游子方便也倒飞了出去,过了足足数十丈远,才砸在地上。

他气血翻腾,竟是连肺腑都伤得不轻。

“你当真以为,天水阁的秘密无人知晓?”应如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冷然。“一个修行魔功,吸取他人修为晋升境界的东西,本就该杀!”

这句话不禁令游子方心惊肉跳,她是如何得知的?

“修行魔功?天水阁的公子竟然在修习魔功?!”

“难道当日容少虞并非走火入魔,而是撞破此事,反杀桑庭,才会被天水阁追杀?”

“若是桑庭修行魔功,那天水阁内可还有……”

席间响起嘈杂的议论声,异样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天水阁如今正在此处的门人,让他们深觉恼怒。

只是应如是在此,便没有谁敢再如往日那般霸道行事。

镜明宗弟子的席位中,赵立见天水阁众人如此,不由很是解气,如今大师姐背后,已然有个比天水阁更强的存在撑腰,便没有人能颠倒黑白,污蔑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