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围着数十长老弟子,都安静地瞧着黑白交错的棋盘。

两色棋子纠缠相斗,僵持不下,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容玦所执的黑子渐渐落于下风,他思索的时间便也渐长。

周围懂棋的人也露出深思神色,黑子被白子围剿,已有溃败之势。

容玦放下手中黑子,叹了一声:“叔父怎么也不肯让一让我这个晚辈,我实在是想不出,接下来该将棋子放在何处,才能破局。”

游子方摇了摇折扇,带着几分自衿道:“以你如今年纪,能与我对弈至今,已是很难得了。”

“大师姐来了!”

“大师姐?”

听到几名镜明宗弟子如此说,游子方也抬起头,只见太上葳蕤缓缓向此处而来,身后跟着赵立和濮阳鸾。

那一双眼很是清冷,像是有霜雪暗落。

容玦也抬起头,见了太上葳蕤,面上笑意不改:“少虞来了。”

就好像当日发生在日月殿中的对峙不曾存在。

游子方摇了摇折扇,原来这就是镜明宗的大师姐,容少虞。

他看向太上葳蕤,笑得如沐春风:“原来这就是洵兄的首徒,我叫你一声少虞应当不会冒犯吧?”

“少虞不如来帮玦儿看一看,可还有破局之法?”

“我不懂棋。”太上葳蕤没有动。

游子方便有些遗憾:“棋是君子之谋,最是能陶冶性情,该好好学一学才是。”

“你虽是容氏剑奴出身,但如今身份已经不同,便该有掌教弟子气度。”

此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有几人甚至忍不住用惊讶的目光看向太上葳蕤。

镜明宗内,也并非所有弟子都知道她的出身,更多人还是以为,她是容氏旁支族人。

濮阳鸾忍不住皱了皱眉,一旁的赵立也暗道,这位天水阁的游长老,怎么比自己还不会说话?

太上葳蕤反而笑了笑,目光扫过棋局,淡淡道:“便是不懂棋,同样能破此局。”

游子方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即道:“好,你且一试,若是你能破局,我便以一节九湘竹相赠!”

九湘竹是一种少见的灵物,便只是一节,也值数千灵石。

身为天水阁长老,游子方的身家自然很是丰厚,他取出玉匣,向前一推。

容玦也道:“既然叔父如此大方,我便出这枚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