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摩挲着空酒杯,忽而道:“为本官斟酒也不是不可。不过……”
知府大人:“不过?”
迎着女子和知府疑惑的目光,程叙言道:“玩飞花令,赢过本官再说。”
女子:???
女子犹豫看向知府,知府脸色不太好:“程大人六元及第,此女不过烟花柳巷出身,如何能与您比。”程叙言摆明在婉拒,知府能高兴才怪。
“不难,就寻常飞花令。”程叙言道:“不若知府与程某来?知府大人长程某几十载,想来学识远胜程某。”
知府愣住,怎么扯上他了?但见程叙言目光灼灼,知府不应好似怕了对方。
“既然如此,那就以月为题。”知府大人开头,很快轮到程叙言。
雅间里传来断断续续诗声,程叙言笑眯眯道:“知府大人,承让。”
知府脸色微青,一口气饮下杯中酒。一回两回三回,三局连败,知府大人也起了火气,他已经忘记自己请程叙言赴宴的本意,一心只想赢。
只他年岁到底去了,又情绪上涌,一杯接一杯酒下肚,酒意很快上脸。然而知府醉酒后没有倒下,反而对着身旁女子又摸又亲。那女子一直小幅度避着,神色勉强。
程叙言起身,走过去扶住知府,“知府大人,大人你莫不是醉了。”
“大人,知府大人——”程叙言晃着知府,一声轻微的咔嚓声,知府大人彻底晕乎。
程叙言对清丽女子道:“去次间将知府大人的手下请来。”
女子面有感激,忙应下事情。
然而心腹也醉了,他想灌时明却被时明撂倒。
程叙言看向清丽女子,忽而道:“你们是良家女。”他语气笃定,将两名女子都惊住了。
清丽女子咬唇:“大人…如何知晓?”
程叙言叹气,细节太多了,两人行动拘谨,身体不自觉抗拒,也很不习惯身上纱衣。
既然知府主仆都倒下,程叙言顺势问:“你们为何来此地?”
两名女子对视一眼,忽然跪下哭诉:“大人,求您救救小女子……”
每年盛夏官府都会征敛民工修河坝,若是被点到的人家不想去,以银子行贿亦是可的。然而那笔钱对普通百姓来说十分高昂,一个名额便是20两银子,且每年盛夏都有一遭,寻常人家哪受得住?
两名女子的家中凑不出钱,只好拿女儿相抵,否则一家人都过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