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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放下笔,再度扫一遍题。

“习之不亦。”

恍眼一看很简单,这是道截搭题,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中分别截上下段两个字。

这便是一个小的障眼法,识破之后以此为题作答。

这并不是好事,题目字数少,给的信息有限,对考生的要求高,所谓微言大义。

最后一道题目是:“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乎?”

今日他做不完也没必要做,明日还有半日时间。

程叙言起身活动,脑子里在思索,此时晚饭时候到了,他照旧买两个馒头,不过多添一壶热水。

这点东西吃不饱,但他需要那种隐约的饥饿感让头脑保持清醒。

虽然在整个郡城来说,几百人考生不算多,可对于阅卷的考官们来说,却很容易疲倦。

这种情况下,经义题的破题就很关键。如果破题破不好,考官根本不会再耐心看下去,约等于无了。

这两道经义题占比较重,这里跟其他人拉开差距。

程叙言坐在木板床沿,小口吃着馒头,脑子里思索最后一题。馒头吃完,程叙言躺在床上,下一刻又爬起来,汗腻腻不舒服。

他小解之后回来用热水浸湿巾子擦拭,换上干净单衣才重新躺下。

破题有明破,暗破之分……

他迷迷糊糊睡过去,一夜无梦,次日天微微亮他适时醒来。

用盐水漱口,用冷巾敷面,把一切琐事做完,脑子重新变得清明。

在晨光下他提笔飞快,小半个时辰后程叙言作答完成。

他再度看着最后一题,眉头不再紧蹙,他知道怎么破了。

“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乎?”这题的前段程叙言打算明破,后段暗破。

程叙言提笔写就:“行藏之宜,而始微示……”

最后一笔落下已至午时。再有两刻钟,官兵就会来收卷。

程叙言用袖子擦擦汗,院试的难度比府试高多了,难怪他们这个地方常见童生少见秀才。举人更是寥寥无几。

裴老是举人,裴大郎君异地为官,裴让如此背景却无几个同窗好友,当真被裴三拖累的厉害。

第一场正试结束,考生稍做休息,不过其他人脸色不太好。

下午复试开始。

经义,杂文,诗赋,算学比例是4:2:2:1,剩下一成给律法。

程叙言看到打头的经义沉默,他略过直奔后面的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