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评价,真是临了了,还算尽人心。
青笋切成细丝,程叙言将其在开水中烫几息捞出来,加麻油和盐酱醋。
想了想,程叙言又剥了两个蒜,蒜泥碎姜葱花撒进去,末了他还放一点糖提鲜。
程偃巴巴的在灶台边望着,程叙言哭笑不得,夹了一筷子青笋丝喂过去。
“嗷呜~”程偃一口叼住筷子。他眼睛都眯成缝了,吃完后又盯着菜盘。
程叙言麻利盛饭,饭后程偃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就大剌剌躺地上睡觉。
程叙言把他扶回屋,随后程叙言去书房练字,然而一张字还未写完,他就搁了笔。
程叙言靠在椅背上思量,既然有了这笔钱,那么抄书的事就不必了。他的时间并不宽裕,有那个闲时还不如陪他爹。
半下午时候,程偃光着脚跑过来。程叙言搁下笔带他去把鞋子穿好。
叶子绿了又黄,秋收后,易全山做贼似的跑来程家,他从背篓最下面掏出一个油纸包。
肉香四溢,程叙言本能的咽了咽口水。他已经一年多没沾过荤腥了。
易全山看着少年尖尖的下巴不免心疼,“你给你奶奶守孝早就满一年,可以吃肉了。”他偏头看向旁边的程偃,对方无辜的回望他。
易全山咬咬牙,“你爹,你爹再忍忍。”
趁易全山跟程叙言说话,程偃偷偷伸出手摸向油纸包,然而快要碰到的时候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按住。
程叙言将油纸包放回易全山的背篓里,他诚恳道:“您的好意叙言心领了。可没有儿子吃肉,当爹干看着的。”
“可你现在正长身体。”易全山是真心疼程叙言,半大小子最能吃,这不沾荤腥哪能长个儿。
程叙言再一次委婉拒绝,他们的日子没有易全山想的那么惨,虽然没沾荤腥,但是平时炒菜拌菜程叙言很舍得放麻油,也经常买点心坚果。
不做农活的话,其实也没那么容易饿。
易全山见他意志坚定,最后只好把油纸包带走了。
他回家后家里人十分诧异,易全山他媳妇问他:“你咋把肉带回来了?”
“叙言不要。”易全山把程叙言的说辞大致复述了一遍,其他人都沉默了。
易全山他媳妇默了默,最后叹道:“陆婶子真没看走眼。”
次日,易全山他媳妇做了一锅白面馒头,码了整整一竹篮让自家男人给程叙言送去。
谁知易全山路上好巧不巧遇见杨氏,对方透过麻布缝隙的一点边儿就猜出是馒头,还是上好的面粉做的。
杨氏眼睛盯着易全山手上的篮子不放,笑道:“全山兄弟去哪儿啊。”
易全山含混道:“一个兄弟家。”
他匆匆走了,杨氏又馋馒头又好奇,后脚跟上去,随后发现易全山进了程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