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看着守在自己床边的陆时蓁, 余光里囊括进一抹那条通道的边缘。

如果她走了,陆时蓁会不会通过这个通道再认识别的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人?

她也会这样在那个人做完手术后,守在那个人的床边,等她醒来吗?

她也会跟那个人成为朋友,给她画画吗?

昏暗的病房里循环着仪器运作的声音,许拾月的目光垂了一下。

这是早熟的她第一次没有对未来筹谋,而是拖延道:“还要好久,起码要一个月后呢。”

因为对健康的向往, 陆时蓁没有听出许拾月话外的意思,而是反扣过了许拾月握着自己的手, 叮嘱道:“你得快快恢复才行, 这样身体才能好。”

小孩的眼睛总是那样大大, 所有的情绪在里面都能被放大翻倍的呈现。

月光落在陆时蓁的眼睛里,漆黑又明亮的盛满了认真与希望,不掺一丝杂质。

许拾月闻言目光微顿,语气温柔:“你也是啊。”

接着就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道:“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们明天早上再见。”

“好。”陆时蓁点点头,说着就将自己放在腿上带来的苹果跟画放到了许拾月的床头柜上,“既然你醒过来了,我就按照约定把画送给你了。”

“等我走了才能拆哦!”说着,陆时蓁就有些害羞的迅速给自己的轮椅转了个弯。

她又对许拾月招了招手,接着便利落的没入了那条漆黑的走廊中。

也没注意到那束从她背后投过来的,小姑娘久久没有挪开的目光。

其实陆时蓁的画也没有画什么暧昧的东西,就是很简单的夏天。

医院外的小广场上有一大片紫藤,从许拾月病房看去格外漂亮。

天赋使然,陆时蓁的画写实之余还带着几分梦境般的虚幻美丽,紫藤花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几只白鸽或飞或停,与大片的紫色穿插在一起,氤氲着一层金灿的日光,很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