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日光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里还有些不易被察觉的落寞苦涩。
——如果家里没有自己的房间,那还算家吗?
陆时蓁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家里的亲戚也当这是个玩笑。
而很多事情,说来说去,人也就渐渐麻木了。
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将陆时蓁从麻木里拉了出来。
紧紧的用手臂环住了她,轻轻的亲亲她的额头,对她道:“你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属于自己的房间,在属于你的家里。”
很突然的,陆时蓁的眼眶就红了。
她觉得自己买彩票中大奖都抵不上现在这样的好运气。
怎么就能碰到这么一个人,可以这样及时的抱住自己,能看得出自己的悲伤与难过。
在那道没有人看到的裂谷空洞中,有人抱来了无数鲜花与糖果,就这样一捧一捧的将它们丢进去,不停地帮她填补着那道在过去里不断坍圮下陷的洞。
陆时蓁不太想要许拾月看到自己现在红了眼的样子,也突然好想好想抱住她,就这样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比这个人还有紧的搂住了她:“其实,我觉得那个魔鬼很笨。它以为可以拿我最渴望的做要挟,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在乎当初渴望的这个了。”
“我现在最渴望的,就是活在有你的世界。”
陆时蓁拥抱的动作很是用力,紧紧的想是要将许拾月嵌进她身体里一样。
许拾月也就这样任由她抱着,轻声在她耳边问道:“那你当初渴望什么?”
“健康。”陆时蓁答道,“我渴望可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尤其是腿。”
淡淡的酒精消毒水味道混合皂角味顺着许拾月的鼻腔融进了她的身体,随着陆时蓁的这句话,记忆恍然般在许拾月的脑海中翻涌起来,让她终于想明白了陆时蓁过去喝醉了后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