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倾颓,只能在阴沟里苟且,永无翻身之日的悲凉,对于这些曾经被人追捧,被人环绕阿谀的人来说,简直是比死还要让他们难以接受。

萎靡许久的财经报纸乘上了顺风车,在临近新年的这个几天卖的格外好。

端着茶看报的中年老男人们总会故作深沉的摇摇头,别人问起为什么又闭口不谈。

那个在半年前还是人们口中被当做谈资可怜惋惜一两声的小姑娘,转眼成了令人谈之色变的避讳。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许氏集团的新主人很年轻,甚至没有二十,却有着异于同龄人的老谋深算。

许家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在这样的变动下竟然一个都没有流失,在许拾月手里像是开了挂一样蔓延开散起来。

她有手腕有心计,看事看物一针见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笑容里藏着刀子。

这个世界好像在她身上出现了一个巨大且无法修复的bug,杀人诛心,恐怖如斯,简直是个十足的杀人不见血的疯批。

血洗般的颠覆在短短五天内开完了所有的头,动荡更迭的波峰继续呈指数般上升。

天色如泼墨般的漆黑,星星零落在夜幕之上,许拾月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已经很晚了,身为合作伙伴的沈雁行跟她一同出了公司。

“终于是结束了,很久没有见过月亮了,今天是十五吧。”沈雁行抬头看着透过乌云依旧明亮的那轮圆盘,道。

许拾月却很是平淡,甚至没有抬头:“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