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微蹙了下眉头,打断道:“那她为什么不干脆继续装下去?既然不打算告诉我,又为什么在我面前露出马脚?我很好骗吗?”

湫湫这还是第一次见陆时蓁露出这样的感情,有些无措的:“宿主……”

陆时蓁不太想说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份莫名失落是从哪里来的,明明许拾月不信任她是在原文中就标注好的。

可是她偏偏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哪根筋拧巴了,失落中还带上了一种提不起精神来的愤愤。

她有些生气。

气许拾月不告诉自己。

气许拾月不信任自己。

可陆时蓁没有明白,这些东西都是亲密的人才能拥有的。

而她也没有察觉到,在不知不觉间,许拾月的位置已经从一个地方被她挪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她从未开发过的地方。

却早已在心野中盎然发芽。

这样大的事故让本该跨年的宴会提前散了场,陆时蓁好说歹说才劝陆时泽回了家。

她在房间里被孙姨一通检查叮嘱,哄入睡后,终于睁开眼睛,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下楼去深夜觅食。

——宴会那个地方就不是用来吃东西的,分量都那么小,陆时蓁跟湫湫都根本没吃饱。

只是陆时蓁刚走下楼,就发现客厅还亮着灯。

她有些惊恐自己会被孙姨抓包,却发现是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许拾月。

许拾月也已经换下了宴会的礼裙,单调的白色居家服松松垮垮的套在她的身上,将她笔直的肩膀也压得向下垂了些,仿佛卸了力气。

那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乌黑浓郁的,并不能让人从一侧看到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