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沾着淡淡的酒气,说出的话有些低落厌世。

许拾月并不是很能理解陆时蓁为什么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看来这一天过得都很顺利。

只是不理解并不代表着会忽视, 许拾月就这样单着肩膀承受着陆时蓁小半个身子的重量,仿佛能感受到她的难过。

许拾月注视着余光里这个模糊的影子,淡声问道:“为什么讨厌。”

陆时蓁的这具身体对酒精的容忍度简直低到了极限, 只是几滴两种不同的酒混在一起, 她就丧失了战斗能力,连脑袋也不清醒了,对自己信任的人是有问必答:“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都太好了。”

“好不好吗?”许拾月不解。

“不好。”陆时蓁摇摇头。

那浓密的长发一顿一顿的揉在许拾月的肩头脖颈,有些痒痒的。

许拾月眼底的疑惑更甚了几分, 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话我就会一直记得你们的。”陆时蓁微微抬起了自己靠在许拾月肩上的脑袋, 目光有些真挚, “没有人可以忘记第一次。”

像是有许多问题连串的盘旋在了许拾月的脑海中,她又问道:“什么第一次?”

陆时蓁被问了好多个问题, 丝毫没有察觉到许拾月的问题有点多, 就这样掰起了自己的手指, 幼稚又认真的数道:“第一次感觉到家人的温暖,第一次有人在意我,第一次有一群人愿意维护我……”

说着这些,陆时蓁就顿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许拾月, 而后肆意的将手握在了许拾月的手上,道:“还有第一次给人家当导盲杖。”

少女说着就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接着像是一个求夸奖的狗狗, 摇着尾巴问道:“许拾月, 我这个导盲杖当得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