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自然而然,像是理所应当,也本来就是她们两个约定俗成的事情。

只是当少女微凉的手指万分熟悉的伏在她的手臂上,陆时蓁却顿了一下。

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不是意外,不是被吓到了,像是慢慢的有什么花苞从杂草丛生的草野中绽放了开来,砰的一下,蓦地就将方才堵在她心里的烦闷冲了开来,一下怦然。

陆时蓁察觉到了她跟许拾月之间的默契。

在沈雁行已经出场的情况下。

午夜时分的世界整个都安静了下来,漂浮在空中的黄色灯光眨眼间消失了一半。

昏黄的小夜灯在床头的位置晕着一圈温和,将少女枕头上的侧脸打上一层平静。

许拾月好像是睡着了。

陆时蓁站在卧室外面,远远地判断着。

她想今天晚上折腾了这么久,明天不如让许拾月想睡多久睡多久,自己就趁现在还在房间里,帮她将明天下午比赛时要穿的礼服鞋子,还有首饰都整理好,明天早上就不让人来打扰她了。

说干就干,陆时蓁轻手轻脚的将那叠好独占了一行李箱的礼服拿了出来,踩在板凳上将它挂到了阳台玻璃门上方的铁架框上,小心翼翼的整理起了裙摆的折痕。

沾湿的纸巾略过裙子,发出沙沙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卧室里睡着的少女微微叹出的吐息。

许拾月没有睡着,但并不是因为陆时蓁在客厅替她准备她明天要穿的礼裙。

如果说刚才那个男人,的确是够穷凶极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