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陆时蓁觉得小说里的文字形容比不上此刻她所看到的半分。
“唉。”
许是感叹,又或者是可惜,陆时蓁从口中叹出了一口气。
怕自己的行为会影响检查,她连叹息都是小小的,可不远处的许拾月还是微微抬起了眼睫。
这是她今天听到的陆时蓁的第二声叹气。
第一次是刚才在摆渡车上。
陆时蓁模糊的身影同折射着日光的后视镜融为一体,根本看不清楚,许拾月的眼中却浮现出那人满含笑意的脸。
这个人好像永远都是笑着的,哪怕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笑容也依旧挂在脸上。
会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连着叹息两次?
开除佣人、找眼科专家给自己看诊。
她是察觉到自己对她的信任不够了,所以又开始重新策划怎么博取自己的好感了吗?
许拾月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然与不屑,垂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起。
――如果她知道校庆晚会上的那场表演会带给她今天这番无穷无尽的折磨,她怎么也不会撑着病体上台表演。
日光透过新叶,每一抹颜色都是春日里的生机。
大提琴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就在许拾月过去美好的记忆随着乐声缓缓渗透翻涌上来的时候,沈橙的声音却将她拉了回来。
拉回了黑暗而模糊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