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摇了摇尾巴绕过她。
“哈哈哈。”这下连她亲娘都忍不住笑出声,看莺姐儿故意把猪尿泡扔荟姐儿脚边,她摇头说:“这可真是阿石的亲闺女,也是个会拱火的。”
杨柳笑得腮帮子疼,抱起青莺往出走,不消一个时辰,她用猪尿泡气哭了两个娃,再不走屋里的哭声就消停不了。
村前的晒场上一半都堆了沙石,昨天送来一百五十多车沙,下一趟估计是在四天后。
村里没什么人,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人都聚集在村外,老的小的平路,青壮男人挑沙挑水,女人用锹铲沙往湿泥地上撒,另有人手拿石头或是铁铲木锤一下又一下砸地,而已经铺成的路面又撒了半个手指节深的沙石,人走过只能覆盖住鞋底。
“柳丫头来了,山上的猪杀完了?”砸地的妇人蹲麻了腿,腰也勾疼了,她站起来冲青莺招手,“下来到地上爬,沙不脏衣裳的。”
“可不能放,摸到东西就往嘴里塞。”杨柳换了个胳膊抱,说:“留了几只母猪几只种猪,其他的都宰了,她爹在家忙着把猪肉往熏房里挂。”
“还买猪吗?我大姐家还有两头猪打算卖。”
杨柳想了想,说:“熏房满了,年前是不买猪了,年后要是有卖家,倒是可以再买几十头。”
熏猪肉只是顺带,按杨柳的想法是一年熏个七八十头山上养的猪,留两三头自家吃,给各家亲戚送个七八头上十头,剩下的拿去卖,做精不做多。但客户有需求,之前熏猪肉送去县里,不足五天就卖光了,还催着让上货。
“年后啊?年底估计就有买年猪的。”妇人犹豫。
“有买家就卖了,别留,我说是年后买,年后到底买不买也不一定。”青莺看见有小孩玩沙,她也哼哼唧唧要下去,杨柳赶紧抱她离开,“你听是不是豆姐儿在哭?我们去找豆姐儿玩。”
杨家只有木氏和豆姐儿在屋里,杨柳进院子喊了两声,木氏在屋里说:“豆姐儿在吃奶,小妹你直接进来。”
豆姐儿也六个多月了,跟莺姐儿的活泼霸道不同,她从小就斯文,是个安静的性子,吃奶也老老实实的。不像莺姐儿,嘴上吃奶,眼睛还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手上也不闲着,不是抠脚就是缠头发。
“大胖丫头压得我胳膊疼,我得坐坐。”杨柳进屋坐椅子上,把青莺抱坐在腿上,问:“娘呢?”
“去大舅家了,大表哥托人捎信,大舅砍柴砍到自己腿了,你大哥送娘过去看看。”
“砍柴砍到腿了?那伤得可不轻,该给我们说一声的,我跟阿石也过去探望探望。”杨柳感觉手上一凉,她探头去看,青莺盯着她表妹吃奶都馋出口水了,大人说话她也不吱声,就自己坐着吸手指。
木氏也瞧见了,笑得拍腿,“你不是说她不馋奶的?”
“是不馋奶啊,在家她也不吃,次次都是吃几口就不吃了。”杨柳也觉得无奈,拿手帕给这丫头擦嘴,“她爹之前还想着她不爱吃奶要把奶娘辞了,谁知道她在家一个样,在外又一个样。”
恰好豆姐儿吃饱了,木氏把她放床上,说:“可能是你家奶娘的奶不好,我给莺姐儿喂一次。”
两人互换孩子,杨柳抱起豆姐儿看那个小好吃嘴美滋滋吃她舅娘的奶,但不过片刻,她又开始玩手指玩头发。
“这就是看别人吃着香,她也想尝一口。”木氏拉下衣襟,抱起莺姐说:“这也是你家有条件请奶娘哄着,换到我家,吃个奶还走神不好好吃,不是挨揍就是挨饿。”
“吃饭还挺香,她吃饭不打盹。”杨柳维护,青莺不是个磨人又娇气的娃。
话回到杨柳大舅的事上,木氏说:“娘说了,不让你跟大姐去探望,一个是你们两家都忙,二来一直没过礼,你这次去探望一趟,等莺姐儿周岁大舅要来还礼,一来一往就认上亲戚了。大舅认了二舅也要认,再有三个姨母,往后什么孙子满月孙子周岁儿子娶姑娘出嫁,一年要赶上十个礼,费精力。有心就送点东西,娘下次再去一起带过去。”
杨柳自是听她娘的,说:“等年底猪肉熏好了,我拿个猪腿来,过年的时候娘给带过去。”
两个小丫头在床上玩了半天,杨柳跟她嫂子也说了半天的闲话,等她娘回来她问了下大舅的情况才抱娃离开。
……
猪肉挂上熏房,姜长顺他们兄弟四个也没用处了,姜霸王又急着回武馆带徒弟,次日就收拾了行李要离开,程石也没留客。
姜长威扛了两只活羊塞马车里,转身看见她闺女搂着叫红薯的狗往马车方向拖,他过去把人提起来,“你这是干什么?看你身上脏的,一身的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