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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到我家去吃饭。”杨柳说。

“我不去,家里你娘也在做饭了。”

三人在村里分开,大黑子亲亲热热把老主人送回家,去灶房转一圈,悄不吭声溜出门,一溜烟往西跑。

“大黑子,一大早的就去走亲戚?”提泔水的小子喊了一声。

“还说你不来了,不是回去了?”程石端菜过来看到它讽了一声,“今早可没肉。”

没肉也有蛋,人吃炒蛋,狗吃混了蛋液的稀饭,程石跟杨柳赶着马车刚走到村头,就见大黑子舔着嘴筒子跑回家喝水。

“呵,真是雨露均沾。”程石很是气。

“它毛黑,容易热,跑一阵就口渴想喝水。”杨柳拉偏架,话说的很没说服力。

程石睨她一眼,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空响,“驾!”

“你慢点,路不好,蛋颠破了。”杨柳拍他一掌,勒了勒缰绳,马慢下来了她又嘀咕:“你真好意思,天天跟一只狗计较。”长了张刀子嘴,动不动讥讽大黑子,又天天从镇上带颠破的蛋回来喂人家,喂了又翻旧账,真是讨好了也没落着好。

一路到镇上,马车刚进东槐街,程石就发觉周围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他以为是昨天跟八方酒楼的事被人传来了,也不在意。直到闻到一股熟悉的臭味,再看千客食铺外往日拥挤的街道只有零星两个摊子,循着味看过去,他家的铺子外面一片泥泞,水迹一路延伸到正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