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解了围裙搭筐上,“来,把芸姐儿给我。”她接过小丫头,“走,外婆带你去看热闹。”
西堰下边已经开始挖土造堰,大半个村的男人和力大的妇人都在,麦苗割了喂鹅,挖起来的土堆在划线的地方做堰埂。
程石回家换了衣裳也掂上铁锹过去,身后跟着嗑松子咬板栗的姨甥俩,几只好吃的狗摇着尾巴巴巴跟着,丢地上的板栗壳一个不漏地含嘴里咂巴咂巴。
起伏的山,以树成林,蜿蜒的水堰,青绿的麦田,荒废的菜园,从高到低一大片,除了路南边的这块麦地,几乎全是她家的了!杨柳惊讶出声,男人回头,狗仰头,她笑眯眯地摆手,“没事,我就是高兴,我俩可太能干了。”
男人扛着锹继续走,狗垂下头捡没啃干净的板栗壳,偶尔看到一个剥干净壳的板栗掉下来,抢到嘴尾巴都要摇断。
……
腊月二十这天,程石跟杨柳在铺子里卖完东西,把筐都锁在铺子里,看街上人多,赶马车不方便,两人绕着窄道去胡家。
杨家四口人已经先到了,有胡家的族人陪坐在前厅说话。
“亲家妹夫来了,春子,去喊你堂伯出来招待客人。”胡大庆堂叔起身,喊丫鬟看茶,“先坐,大庆他爹在后院,马上就来。”
杨柳看到他爹使的眼色,按住程石胳膊说:“你陪我去看看姐夫,事发这么久,我还没见过人。”
“伤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