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馆了他叹出一口浊气,看杨柳走过来,程石摇头说:“胡大庆找我说话耽误了会儿,他这模样,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谈起儿女也知道掉眼泪,当初怎么就没管住裤腰带?”
“是个好爹,不是个好丈夫。”
一句话,程石瞬间清醒,想起胡大庆奸滑的性子,现在一口一个阿絮,说不准也是为了哄人心防着妻子丢下儿女跟人跑了。
“走走走,我们回去,陈皮和菊花都搬上车了?”程石懒得再琢磨胡大庆如何想,不管咋想都那样了。
“搬上车了,就是有些挤,爹要跟你坐车辕上。”
快过年了,来镇上赶集的人极多,睡懒觉的这时候才赶着牛车刚进镇,赶早集的挑着担子已经快到家了,路上遇到想搭车的,杨柳都是推开车窗让人看,装满了东西坐不了人。
墙根瓦沟的雪都化了,只有地头的草丛里可能还积着一瓮雪,远远望去,枯黄和青绿间点缀着一抹白,眼花的老人轻手轻脚走过去,看清是什么玩意儿,踩上一脚再呸一声。
“逮着兔子了?”程石笑着问,他停车下地,把颠颠迎上来的外甥抱上马背牵着马走。
驼背老头抬起头,“我还以为是兔子在偷吃麦子。”反正不承认是想逮兔子吃肉。
“您老慢走,我们先回去了。”程石招呼一声,牵着马问小孩他是不是好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