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胡大庆呸了一口。
“姐,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跟旁人提起,就是我姐夫问你也不能说。”杨柳压低了声音,“昨天我家里不是来客了嘛,说起我们跟八方酒楼的生意来往,傅时慧一时口快,说黄传宗在外逛窑子睡妓子,而他的妻子还被蒙在鼓里,她身边的人大多都知道,都帮黄传宗瞒着。我跟黄太太交情不错,你也见过她,是个温婉和气的人。”杨柳盯着她姐的眼睛问:“我为难的是要不要跟她透露一下。”
“这……”杨絮皱起了眉,“为什么都瞒着她?”
“这我就不清楚了。”杨柳的苦恼是真的,愤怒也是真的,她攥着拳头说:“我从去镇上卖鱼就认识了她,我见不得她被蒙骗,听说后就气得想打死那畜牲。但又怕她知道后会伤心难过,那还不如就任她男人哄骗着她,能开心一日是一日。”
“你倒是为她着想,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杨絮心里有点不舒服,拈酸,“你对我的事恐怕都没这么上心过。”
“行行行,这事你也要抢,那就假设是你,我要是无意得知我姐夫在外逛青楼养妓子,可要同旁人一起瞒着你?”
“那肯定不行。”话脱口而出,杨絮反应过来嫌晦气,“什么臭假设,我让你上心你也不至于这么上心。”
杨柳有些虚弱地冲她扯了扯嘴角,答案已经明了,她心里一松又一重,她看着面前这个表情生动的姐姐,真怕她后半辈子就耗在无望的姻缘上,日日不得开心。
“行了行了,旁人的事,你别太上心了,你只管给她说,之后怎么做是她的决定,她身后有娘家人为她作主。”杨絮揽着妹妹往檐下走,叨叨道:“你还挺着个大肚子,别过于忧愁,小心明年生个苦瓜脸的小老头出来。”
“娘!”席哥儿双手扒着墙头高兴大叫。
“你怎么爬那么高?快下来。”杨絮慌了一下,“大庆快去把你儿子抱下来。”
胡大庆在听到儿子喊娘时就起身往出走,刚走出檐下,就见他大舅子扛着席哥儿弯腰进来了。
“我大舅驼我骑大马。”席哥儿抱着他大舅的头,闹着不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