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这就去倒一碟出来泡着。”肩头的雪刚化,春婶又转身出去。
墙头的猫突然大叫一声,杨柳掀开棉帘走到廊下,“红薯!进来,人家猫又没惹你。”
五只狗送程石出了村在村里溜达了一圈才回来,狗腿上湿淋淋的,挨了训老实了一会儿,等女主人进屋了,又跑里跑外盯着墙头屋顶的野猫。
村里人都在猫冬,去镇上赶集的人极少,野外没有人烟,雪地里只有浅浅的鸟爪印,一直到进了镇,才有热闹的人声。绕过街巷出了镇,又是人烟罕至,但通往县里的官道上有了车轮印。
难得走出老镇,杨老汉不乐意坐在黑洞洞的马车里,他跟女婿说想坐车辕上看看。
“路上都是雪,也没什么好看的。算了,你要是觉得冷再坐进去。”程石往一边挪挪,把怀里的水囊递给老丈人捂手,“早知道该给你带件披风的。”
老汉要强还嘴硬,说不冷,袖着手缩着脖看了会儿,被冻得说没什么好看的,跟村里一样,抖着肩又进了马车盖上被子。
“该。”杨母骂他净添乱。
杨老汉指了指车门,要她小点声,他在女婿面前要面子。没过一会儿又压低了声音说挣钱难,大冷的天,赶牛车的没个遮挡,冷风能把人吹透。
赶牛车的确实冷,穿着大棉袄捂着脸蒙子,缩着脖只差缩成一坨,还是越来越冷,腿脚都没了感觉,没多大一会儿就熬不住了,跳下车下地走路,动一动还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