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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会不会回去。”春婶又丢了只带毛的麻雀到火炭里,“你过年不回去?不跟俩闺女一起过年?”

雷婶子无声地叹口气,“算了,她们也难。”

……

到了十月底,第一批鸡鸭已经卖掉了大半,第二批挪出了熏房,山上的鸡鸭也已经宰杀了大半,插竹签做标记跟鸟雀悬挂在一起。

“鸡鸭大概还有多少只?”程石问赵老头。

“不算还没长成的,鸡大概还剩四五百只,公鸡只有二十三只,鸭少一些,不足四百只,留的几乎都是母鸭。”

松树的叶子掉落了七七八八,没了枝叶的遮挡,林子里的光线明亮许多,夏天买的最后一批鸡也都长大了,羽毛蓬松,鸡冠红艳,精神抖擞的在林下蹿。

“选个头大的母鸡挑百来只,母鸭也挑百来只,鹅宰个四五十只,这些是熏了咱们自己吃的,别跟之前送回去的弄混了。”程石看到几只灰棕色的野鸡大大咧咧在他眼前晃荡,补充说:“把几只野鸡也给逮了。”

走了几步又有些犹豫,改口说:“算了,留它们一命勾搭更多的野鸡来,明年再宰。”

赵老头不多话,闻言点点头,程石怎么说他怎么做。

山风里带着凛冽的寒气,天气也阴沉沉的,半空灰蒙蒙的,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雪。程石走出林子,就见杨柳拉高了袖子站在堰边感受风中的水汽。橘树叶尚绿,她身穿红色小袄,下着暗绿色厚裙站在橘树下,在枝叶凋零、百草枯黄的冬季,她与橘树成了天地间唯一亮眼的色彩,生机勃勃。

“站着做什么?快来干活啊。”杨柳捋下袖子,蹲下身拿根稻草搓的草绳缠在露出土壤的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