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又暗了些,山里更是暗的看不清路,杨老汉挑着一担木柴走进村里,笑呵呵的跟村里人说话。他低头看彻底闭上眼,嘴唇失了色的姑娘,伸手拍了拍,“你瞧,你快死了,你爹还在跟人说笑。”他推着余温尚存的嘴角,啧啧两声,叹道:“到现在也不给个好脸色?我无意杀你,可惜能救你的人一直没来,是他拖死了你,记住了,他叫程石,要报仇记得去找他。”
眼瞅着杨老汉要到家,吴德发弯腰扛起地上的人,循着淌过来的草丛树丛从村头往村尾走。天色已黑,村里的人多数都关了门,只有灶房有一抹昏黄的光亮,他艰难地把人拖到堰边,路上一个人都没遇上。
扔下水之前,吴德发摸了摸杨柳的颈项,察觉没了温度,他嘀咕了句可惜,撕烂了她的衣裳做出一副被淫/奸的痕迹,循着坡陡的地方扔了下去。
“二丫头?小柳?跑去哪儿了?”
听到村里的喊声,吴德发加快了动作,他看着地上沾了血的蓑衣,琢磨了一瞬,挟在怀里沿着山脚的杂树丛绕去村东头。
他刚出村就听到了马蹄声,豆粒大的雨点也打了下来,迎着风雨,他看到疾驰的马,等马进村了才从水沟里爬起来,缩着肩往镇上走。
但凡马蹄再疾一柱香……吴德发转过身看了眼陷在黑夜里的村庄,但凡马蹄再快一柱香,他现在或许就没这么悠闲了。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感慨杨柳命歹还是他命硬。
“柳丫头下午进山了,我看她拿着蓑衣斗笠,不是去给你送的?”
“我没看到她啊!”杨老汉听到这句话就慌了,立马往山里跑,托人回去喊他两个儿子,慌张地问:“有没有人看到她下山?”
迎着雨他钻进山里,沿着他回来的路大声喊:“二丫头?二丫头……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