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珠这日同云袅从外头买回来许多金纸和银纸, 还有不少祭祀用的纸币,打算在驿馆中将东西准备好,过几日便去看望爹娘。
就在她和云袅都双双忙于叠元宝的时候, 驿馆的护卫突然来报, 说是外头有位妇人找她, 自称是周家的夫人,她从前的婆母。
温氏?
瑜珠不解, 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就说我没空吧, 这人我不想见。”
“可是她说,若是江姑娘不见, 她就在外头一直站到江姑娘肯见为止。”
这家人行事当真是毫无底线的吗?
瑜珠蹙眉, 脸上露出些许不悦:“那就让她站着好了,我不欠她的, 她爱站便站吧。”
护卫应下, 旋即便走了出去,将她的话转告给了温氏。
温氏心急如焚, 知她是怨恨自己, 从前在鲁国公府,她要见她,她便不见, 更别说如今驿馆里住的是太子和沈淮安, 她仗着太子和沈淮安的势,自然更会将她当蝼蚁般看待。
可她这回是当真找她有急事, 又与驿馆外的护卫道:“烦请再进去通传一番,若是她执意不见, 我便只能跪在门外求她相见了。”
护卫拿她没办法, 只能又去传了一遍话。
而瑜珠还是道:“那就让她跪吧, 反正丢人的也不会是我。”
温氏不想她如今竟是如此铁石心肠,自己又不可能真拉下脸面,在驿馆外头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说跪就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终于,在她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她见到了从外头归来的太子和沈淮安等人。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她抓紧机会道。
“周夫人?”温氏从前在上京赴过不少达官贵人们的宴,也有过几次进宫的机会,太子曾与她打过几次照面,恰好因为她是周渡母亲的身份,亦记住了她。
听太子还能念出自己的身份,温氏差点在驿馆门前喜极而泣。
“是,妾身久不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能记得妾身,实乃妾身之幸。”
太子讪笑:“周夫人客气了,听闻月前周家祖母亡故,孤因为盐税之事,即便到了钱塘,也一直抽不开身去周家悼念,还望周大人与夫人海涵。”
温氏忙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这些都是小事,如何能劳累殿下撇下盐务大事,登上周家的门,是妾身与夫君,得知太子到了钱塘也不曾特地来拜见,实是大过。”
“百事孝为先,你家有丧事,自然是此事为先。”太子与她周旋了两句,便没了话头,见她仍杵在自己面前不肯走,便问:“周夫人是还有何事?”
温氏就等着他问,听话忙答:“实不相瞒,太子殿下,如今随太子殿下住在驿馆当中的江瑜珠江姑娘,曾是妾身的儿媳,妾身今日前来,是想寻她说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