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不是很喜欢,他想。
至少在成亲前,他对瑜珠从来不抱什么夫妻恩爱,夜里睡觉都必须粘在一块儿的想法,只是觉得既然是她,那他便与她做好夫妻该做的一切,尊重、敬爱,他都可以给她,但更多的,几乎是不可能有的。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他便习惯了身边躺着她,怀里抱着她,与她同处一室的时候,时不时便会被她娇软的模样撩拨起欲望,甚至连书房都能成为污秽的地方。
在成亲之前,他从来不是重欲的人,一个月一两次自己解决便是顶天了,可在他新婚休沐的这段日子里,他和瑜珠的次数简直多到数不清。
如今细想起来,也是荒唐。
瑜珠。
他想起那日祖母与自己说的话,陈婳怀了周池孩子的事,远比他和瑜珠的事要严重的多,这种事情一旦捅开闹大,便只能叫周池娶了她。
可周家怎么能让这样一个机关算尽不择手段的女人进门做正头夫人。陈婳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或许还可以带回来做周家子孙,但陈婳,是绝对不能进周家的门的。
不若就将他和瑜珠的事顺水推舟下去,总归他是要对瑜珠负责的,便不再调查此事,不论外人说什么,都不予理睬。
等他和瑜珠成了亲,在外人面前给足她尊重,慢慢的,这些事便会被众人淡忘掉,过个三五年,都将不再是事。
他那日虽没有明面上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做这种不干不净的事,为了所谓的全家的将来,默认放弃了瑜珠的名声。
他从没考虑过,这三五年间的流言蜚语,便足够将瑜珠压垮。
他忽然很想去看看瑜珠。
她如今应当还守在祖母床前,尽心尽力。
他没有叫人掌灯,自己提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笼,一路安静地走到慈安堂。
他也没有叫外头守夜的人通报,只是站在外屋,看见里头燃着微弱的烛光,坐在矮桌前的瑜珠正一只手支着脑袋,在烛光下缓慢翻看着书页,安静到一点响动都没有,生怕惊扰了人。
他矗立在黑暗中,许久没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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