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乌在聒噪声中,也不知怎的,就将这话说了出来。
说完,便有些后悔。
凌潇潇看着他,显然还是不能相信。
忽然,她一拍大腿,“你该不会,该不会…该不会喜欢…”
师姐。”
宓乌咽了咽嗓子,将她没说出口的那两个字堵住。
凌潇潇却还是一脸的震惊,昏黄的灯光下,宓乌的俊脸美的像幅画,就像他这个人,明明看起来温和,却总给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他对谁都是谦和有礼,前提是没有多少交情的时候。
一旦想要跟他拉近距离,仿佛很难。
就像她,费了一年多,才好容易从师姐的身份,勉强跟他多说了些话。
混的,跟亲人差不多。
当然,也是凌潇潇自我感觉。
宓乌不冷不热,温吞的像是没有知觉。
你跟她,你跟她怎么可能?宓乌,你疯了啊,你喜欢孟珺,她可是比你大八岁!”
那又如何。”
宓乌坦诚的望着她的眼睛,再次平静反问:“谁说我不能喜欢她,就因为她比我大,凭什么。”
说出这话的时候,那句凭什么,仿佛也像一把敲打的锤头,在他胸口发出沉闷的一击。
将他本就谦卑的心,击打的更碎了些。
人家把你当弟弟,你把自己当童养夫了?”
凌潇潇梗着脖子,一刀戳在宓乌的心脏。
我不是她弟弟,我也从没说过自己是她弟弟。”
那北襄王不是认你做义子了吗,不是弟弟还能是什么。”
…
宓乌,宓乌…”
孟珺见他不说话,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虎牙露出来,白白的,那双眼睛弯的像月牙,一笑,似拢了一汪秋水,盈盈脉脉,晃得宓乌心神不定。
多久没见了,也不知道喊人了。”
孟珺抬手就戳戳他的眉心,桃花色的蔻丹映入宓乌的眼帘,他脸一红,结巴着解释:“不是每月都回来么…”
傻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知不知道?”
孟珺想拉他的手,忽然想起什么,改成拉着他的衣袖,一路领到堂中。
宓乌跟北襄王和王妃行了礼,奉茶后,心里一直因为凌潇潇的话忐忑不安。
幸好,王爷和王妃只顾着与他话家常,也并未觉出他的异样。
待到回房时,宓乌才觉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做贼心虚的感觉。
就像别人好心收留了你,你却不知道知恩图报,反倒惦记起恩主家中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