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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一个外人训斥我?”

我何时训斥过你,是你无缘无故将火气发泄到师父头上,分明就是你不讲理,你无理取闹。”

一想到为了他生辰,接连数日绣那副汗巾,手指磨得生疼不说,他还没一副好脸色,心中自是郁愤不平。

我在你心里,连凌潇潇也比不过?”

说来说去,也不知怎的,容祀就抓着凌潇潇不放,非要让赵荣华分出个远近亲疏。

现在我不想同你说话,你需要冷静。”

原是打着解释清楚的主意,可明摆着,容祀今日混不讲理,任凭赵荣华说什么,他总会曲解意思。

我需要冷静?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冷静的人了。”

他从她身上下来,从容地合上衣襟,束好革带,眉眼斜斜睨着小脸愠怒的那人,一字一句似乎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一般。

从今日起,你便在此处好生反思,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去见我。”

他甩袖想走,赵荣华急急叫了声:“等一下。”

容祀唇角颤了颤,回身的时候,还是那副没甚表情的模样,肃着嗓音问:“你别跟我说你现在就想明白了,你就算现在想明白了,我也不会…”

我不见你,你也不会主动过来见我,是这个意思吗?”

赵荣华打断他的话,起身拢着衣裳,樱唇微微张着,想跟他确认清楚。

容祀拧着眉心,试图从她眼中寻出不舍,伤心或者难过的神色,然后,他看了许久,除了茫然,一无所获。

他失望了。

楠木门框咣当摔倒墙上,发出脆裂的响声后,相继断成几片掉在地上。

微风徐徐送来,透过落地宽屏,吹得赵荣华打了个冷战。

这一刻,她觉得不要孩子的决定是对的。

一个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了的人,如若做了父亲,恐怕会让孩子处于无穷无尽的惧怕之中。

她自幼便知道孩子的恐惧何等根深蒂固,被李氏苛责久了,她最怕一人待在暗处的小佛堂,就好像有许多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一丝丝的响声传到她耳中都像是被无限放大,尤其还要处在被熏染了檀香气的暗黑佛堂之中,上了香的佛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将赵荣华逼到角落里,偌大的小佛堂,只有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才能找回一些安全感。

她的童年已经够不幸了。

孩子又不会猜测揣度容祀的想法,惹恼了他,指不定会被如何惩罚。

他惯会用狠招,失了轻重,给孩子心里造成阴影,日后怕是更畏惧这个父亲。

胥策很快着人更换了新门,不仅如此,门口的守卫也增加了一倍,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环绕着大殿,很快便将此处团团包围起来。

赵荣华走到窗牖前,素手一推,映入眼帘的除了荼蘼盛放的满池睡莲,还有背身而立,身穿甲胄的精壮侍卫,个个手持长矛,身姿笔直地像是参天大树一般,威武的屹立在大殿四周。